淩信探查完消息,就帶著流風順風,在午飯前趕回了仙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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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寰言幫淩信擺飯,淩信把他去漕幫找柳迎,給他解藥的時候,打探到的消息跟北寰言說了一遍。
流風也幫忙擺飯,不解問:“主子為什麼要淩公子再去一次,而不是第一次抓住柳迎的時候就問?”
北寰言解釋:“一回生,二回熟。兩次我們都有機會殺他卻沒殺他,他就知道我們不是壞人,配合度就會比第一次高。你們昨夜裡找柳迎問他的話,跟我們第一次抓他跟他上島問的話不是一樣的嗎?為什麼第一次他不說,第二次問就說了呢?”
流風恍然大悟,問:“這是鬼門淵一脈的讀心術?”
北寰言點頭。
淩信劃了一晚上船,餓得要死,不管不顧地先抓了一個饅頭塞進嘴裡。
北寰言撩袍坐下,若有所思。
淩信兩口吃了一個饅頭,差點沒噎死。
北寰言遞給他一碗水,讓他慢點吃。
淩信喝兩口水,順過勁來道:“彆的地方經常來漕運沿岸招工這事,總督府跟仙州刺史不知道?”
北寰言道:“貪墨漕工的工錢,那都是小錢。每年工部給漕運總督府批的維護漕運的銀子,可不止漕工的工錢那麼點。
“維護河道需要的鐵器、木材都是要花錢的。
“這些年河道根本沒人維護,漕工的工錢隻是一個引子。
“隻要縱尚順著這個查下去,就能順藤摸瓜,查出更多的線索,牽扯出更多的官員。”
北寰言眸光散漫,嘴裡喃喃自語:“工程……需要招工的地方一定是有大工程。南境大工程……”
北寰言很自然就想到了南境五洲那些早就建好的地下神道。
寒期起也睡醒了,起來用飯。
看見北寰言不吃飯在發愣,就問淩信怎麼了。
淩信把去漕幫問的話,回來又跟寒期起說了遍。
寒期起這人查案是好手,他很快就想到了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高興地去揉淩信的腦袋,卻轉身跟北寰言道:“大公子,這事似乎跟南境五洲的地下神道連起來了。你小子這事乾得不錯。”
淩信最煩有人把他當小孩一樣,揉他,當即就踹了一腳寒期起的椅子,把他一腳踹開了。
“什麼關係,怎麼就有關係了?”淩信護著頭。
寒期起道:“如果當年招工的工程是南境五洲的地下神道,這事就對上了。”
“嗯?”淩信還是一頭霧水。
北寰言輕聲道:“地下神道早就竣工了。可你看那些去應工的漕工可有回來的?”
“啊……”淩信好像懂了,又沒完全懂。
北寰言繼續道:“我看過所有工部水司衙門的賬簿,沒有一個工程是連續做了五年以上的。
“所以招工這事有蹊蹺。
“如果這些漕工真的是被招工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