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點頭:“具體什麼情況,回了許都有沁春城刺史的奏報,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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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都,議政殿。
許景摯暴起,把手中的鄭昌寫的有關於沁春城千具屍骨藏屍案的折子摔在案牘上。
朝官們紛紛欠身,呼喊:“陛下息怒。”
“息怒,怎麼息怒?!”許景摯指著下麵跪著的堂官,“你們告訴孤怎麼息怒?!一個巴掌大的園子裡,竟然埋了上千具屍骨!仵作驗屍,說這些屍骨埋藏時間不超過十年。十年!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大殿裡隻有許景摯暴怒的聲音在回蕩,堂官們跪著,靜若寒蟬。
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許景摯見沒人說話,一聲怒吼:“宋諫你來說!這意味著什麼?!”
宋諫低著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郭睿明。
郭睿明閉眼,微微點頭。
宋諫這才側出一步,欠身回道:“這事發生在陛下繼位之後……”
“對!”許景摯一聲咆哮,斷了宋諫的話,指著宋諫厲聲道,“煌煌東陵,巍巍朝堂。竟然有人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殺了那麼多人!你們!還有你們!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眾臣一起跪下叩首,一齊喊道:“臣——有——罪——”
“你們有罪?!你們有個屁的罪!”許景摯氣極,站起身,雙手叉腰,廣袖翻在身後,在龍椅前來回踱步,“這是孤有罪!孤有罪!”
這一聲,壓得眾臣的身子更低了。
“現在沁春城百姓都在議論什麼?都在議論什麼?說孤失德!失德啊!”許景摯揚手就把桌子上所有的折子給推了
澄黃的折子,“嘩啦啦”倒了一地。
“啊?!孤失德嗎?孤失德嗎?”許景摯走下皇位,來到眾臣中間,隨便揪起一個人問,“你說孤失德嗎?”
那人嚇得也顧不得體麵,連連後退,逼得許景摯鬆手,繼續跪下。
隨即許景摯又要去抓人起來問話,眾臣立即全部往後縮。
許景摯望著這些人冷笑:“你們這些人,平日裡在朝堂之上,六部之爭,為自己利益舌燦蓮花!而今沁春城出了這麼大的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要去幫孤查清楚的。也沒人能給孤拿個主意,孤要你們何用?!啊?!”
許景摯一聲怒吼,嚇得所有人身子都顫了一顫。
許景摯很少在朝堂上大發雷霆,因為所有的事都不出他的認知範圍。很多事朝堂上還沒議他就已經知道了。
而今這沁春城的事,就像是一個雷,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腦袋上炸響。
許景摯當帝君這麼多年,很少有現在這種事件不受控的感覺。
許景摯這樣沒人敢惹他,大殿上靜得連一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聽得見。
隻有景雀看見殿外有內官在探頭探腦,不知該怎麼辦。
景雀用眼神讓那內官進來回事。
那內官穩住心神,深吸一口氣,跪在地上回稟:“陛下,言少卿回來了。”
北寰言這時候來上朝,無疑是有事。按照他以往上朝次數,隻要他來上朝一定是大事。
“宣!”
許景摯一聽北寰言回來了,當即轉身,回了龍椅。
隻見殿外有兩個人,身著官服,撩著衣袍,跨過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