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就是知道你不敢不救她,這才閉口不言。畢竟隻要你位置升的夠高,一切皆有可能。”
縱尚斂了眼眸,靜靜地望著北寰言。
他不敢答話。
因為北寰言說的都是事實。
北寰言見他不說話,繼續道:“江南漕運沉船,是你故意捅出去的。那些下遊的漕幫的上峰是你。
“你早就知道江南漕運的事,那些漕幫的建立,生錢的渠道都是你給他們出的主意。
“因為從你在沁春城當刺史,知道南雪企圖謀反的事情之後,就一直在謀劃自己的仕途。
“柳家招漕工,在南境五洲大肆修建底下神道開始,你就已經想好了後麵所有的布局。
“如果我沒有去南境巡查,查出南澤意圖謀反。
“南雪謀反贏了這一局,建得一城,你所得之多,不僅僅是做一城刺史。若是南雪敗了,大勢已去,你協助審查,就可借此在朝廷出人頭地。
“你才成上州刺史,短時間內繼續升遷,就還需要一件大事為你鋪路。
“江南漕運沉船案,就是你給自己鋪的路。你借江南漕運總督府貪墨之事,審出江南沿線的大量朝廷官員,連帶扯下工部侍郎池修城。
“許多年前你中了進士,使了關係讓吏部把你外放到沁春城曆練。從那時候開始,你們的複仇大計就已經開始。
“你們早就知道柳家滅門的真相,暗中救了柳夏,讓柳夏背負血海深仇在許都周圍苟活,尋找給柳家翻案的機會。
“柳夏是你們扳倒池修城最關鍵的一步。你們的本意是通過柳家的案子,扳倒池修城拿到工部左侍郎的位置,可郭學林的出現打亂了你們的計劃,而你卻從裡麵看見了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縱尚徹底斂了笑意,神色凝重地盯著北寰言。
北寰言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企圖讓事情回歸正軌的時候,發現我已經察覺柳夏這件事最終目的是為了讓你們中的某一個人,進入工部。
“我深夜拜訪郭府,你們猜到我此去郭府是與郭學林擬定接替工部人員法子。
“如果這樣,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於是你心生一計,買通了大理寺守衛,告訴柳夏她為什麼沒死,她存在的意義為何。
“柳夏本就因為被我訓斥而神誌恍惚,聽到她能活下來的理由是黨爭,更是對朝廷失望至極,這才選擇自裁。
“而後你又重新設了一局,借江南漕運的事,讓自己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陛下麵前。
“你眼下已經是正四品下上州刺史,池修城下馬,你再繼續往上升,隻能是工部侍郎。”
北寰言眼眸眯成了一條縫,眸裡帶著冬日裡的寒霜:“縱大人這一箭雙雕的局,布得完美。不僅讓自己在陛下麵前出了風頭,還拿到了你們最想要的東西。順了你背後之人的心意。”
縱尚先前輕蔑與不屑的神情在這一瞬間收緊。
北寰言早就看出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