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沒見到北寰言,許景摯也想知道北寰言現在情況。
他下了禦書房的地台,招呼淩芷過來跟他一起坐在台子上。
淩芷慢慢地過去,跟許景摯並肩而坐。
許景摯望著殿外湛藍天際,道:“孤為君父,他為臣子。誰當臣子沒受過委屈。”
淩芷聽不懂君臣,卻能聽懂父子。
她噘著嘴說:“我在家的時候,娘親老說我貪玩,一跑就跑一天,不好好跟著師父學醫。可是我明明就是去山上找草藥去了。師父不擅長毒草,但他希望我能好好學。可我也知道娘親說我是為了我好,所以我從來不生娘親的氣。我想言哥哥肯定也這樣。誰會跟自己的父母一直生氣呀?就算是生氣,睡一覺也會忘記了。我就是這樣,娘親吵我,可我睡醒了第二天依然會追著娘親。”
許景摯可太喜歡淩芷這個小丫頭了。
他沒忍住,又捏了捏淩芷的小胖臉:“他真這麼想?”
淩芷說:“言哥哥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可是我就是這麼想的。陛下剛說君臣父子,父子不都是這樣嗎?”
“陛下。”外麵有小官道,“言少卿來了。”
許景摯挑眉,真是奇了怪了。
這臭小子這一個月跟賭氣一樣,不進宮,也不上朝。怎麼淩芷這小丫頭前腳來,他就後腳來了?
“宣——”
許景摯就坐在地台上等著北寰言進來。
北寰言身著常服,進來看見淩芷與許景摯並肩坐在地台上,微微蹙眉,欠身行禮:“拜見陛下。”
“有事?”許景摯歪著頭望著北寰言。
北寰言想說什麼,但看淩芷一雙大大的眼睛望著他,心中暗暗一歎,欠身道:“臣……來接淩姑娘回去。”
許景摯頓時就不高興了,他把淩芷攔在懷裡,肚子裡直冒壞水:“孤跟未來的兒媳婦說說話怎麼了?”
北寰言當即蹙起眉,臉上的風塵仆仆瞬間被冰封了一般,逐漸僵硬。
淩芷連忙搖頭。
許景摯戲虐地望著北寰言:“怎麼這麼見不得孤拐走這小丫頭片子啊?”
不等北寰言說話,淩芷就低著頭鼓著嘴道:“陛下,我不喜歡四殿下。我也不想被禁錮在後院裡,我還有好多事想做,好多醫術想學……”
許景摯懶得跟小丫頭片子爭嘴,這丫頭喜歡北寰言,喜歡得要死,生怕他給他一點難看。
這丫頭呆,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
北寰言欠身,道:“上次的事是臣大意了。臣回去想了許久,還是覺得眼下西境勤王府是當務之急。臣想請旨,去西境……見見勤王。”
許景摯眯起了眼,望著北寰言。
那批硝石丟在西境,這事安王府很難說清楚。
南雪的事樁樁件件都是衝著安王府去的,這案子說不明白到底是彆人栽贓陷害,還是安王府真的圖謀不軌。
他被困在這九重宮闕,許多事,隻能靠下麵的人來跟他反應。
他隻能從各個人的口中還原整個事情的真相。
若不是他這個皇位,是許安歸不要讓給他的。
眼下這種情況,無論是哪個帝王都不會放任北寰言繼續涉足這案子。
可死孩子偏偏不知死活,想要繼續跟進。
北寰言知道許景摯在想什麼,頷首道:“陛下養了臣十年,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