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很著急,想即可啟程去西境了解勤王府的事,可他也怕陛下因為這事心裡有了疙瘩。
他不能冒進,隻能等。等陛下招他進宮,跟他說西境勤王府的事。
如果不是淩芷忽然進宮,他也不會這麼冒進地跟來。
既然來都來了,不如一並說了。
西境的事不能再等了。
江南漕運的事一解決,現在還在外麵懸而未決的事,就是西境勤王府。
無論陛下心裡怎麼想,他總要去一趟。
可今天來了,看見陛下心情好像還不錯。
是因為淩芷嗎?
她去要人,沒讓陛下生氣,倒是紓解了陛下的心結?
“言哥哥,上馬車了……”淩芷望著北寰言。
不知不覺,他倆已經走到了皇城門口。
北寰言扶淩芷上去,自己才跟上。
馬車上,淩芷在玩落在馬車窗上的落雪。
北寰言看著她,沒察覺自己嘴角也掛著笑。
*
邱州黑市望天閣裡,北寰舞看著地上烏泱泱跪了一群人,努力平靜一腔怒火。
北寰言交代給她的那一批硝石,在西境境內壓丟了,她難辭其咎。
黑市的人竭儘全力搜尋,也沒找到那批離奇消失的硝石在哪裡。
這一個月來,派出去的人都沒歇著,各個眼下烏青。
哪怕現在北寰舞心裡壓著火,也不能這麼發出來寒了下麵人的心。
梟雨從外麵進來,看見地上跪了一片,立即打圓場道:“讓他們都先回去休息吧,這樣熬著,更找不到不是?”
北寰舞不言。
梟雨立即給跪著請罪的人一個眼神,讓他們趕緊退出去不要惹北寰舞煩。
這群人早就想溜了,看見有人來給台階,立即麻溜地爬起來滾了出去。
人走完了,北寰舞才指著門口怒道:“東西壓丟了。這幫人怎麼不把自己也給弄丟了?!好幾輛車呢!就在眼皮子地下丟了,說出來誰信?!”
梟雨看北寰舞越來越有小主子的模樣的,當即笑著走過去,替北寰舞撫著背:“消消氣,消消氣。這也不能全怪他們辦事不利,誰知道那日有風暴。這個時節越往西去風沙越大,人能平安回來就不錯了。”
北寰舞想說些什麼,最後想想還是作罷,氣了一會兒兒想起什麼,轉頭問梟雨:“梟姨,藏息閣有哥哥的信給我嗎?”
梟雨從衣襟裡拿出一份信遞給北寰舞:“確實有一封。”
北寰舞接過來,拿捏了一下,睜大了眼睛:“這麼厚?”
梟雨還帶了一份邸報回來也一起給了北寰舞:“這還有一份最近朝廷的邸報,說是言公子交代藏息閣給你的。”
北寰舞蹙眉,立即拆開北寰言給她寫的信。
信上詳細寫了他與縱尚的博弈的經過,還寫了郭學林與淩芷一起查出劉謙下毒的經過與細節。
最後北寰言提到那批丟失的硝石才是整個事件最致命的時,北寰舞才知道北寰言在這裡被人算計了。
她翻看了邸報,看見縱尚已經升任工部左侍郎,一年時間從沁春城刺史,升到朝官,這人謀局能力可見一斑。
北寰舞的神情瞬間宛若蓋上了霜雪一般,漸冷。
北寰言送來的也不是全然都是壞消息,劉謙認罪,時尋為了活下去而被迫畫了南境五洲地下神道的圖紙這件事已經揭過去了。
時靈繼續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