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丘從百花樓走的時候,景雀封了五千兩銀子恭恭敬敬地把人送了出去。
景雀說這是北寰言給西境軍營裡那些老弱婦孺一點過年的慰問,請齊大人務必帶到。
這話說的齊丘沒辦法推辭,隻能拿著謝過北寰言,匆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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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北寰言拿著金玉令去西境軍大營。
蔚光良與姚元武聞言立即從校場上下來,回到軍帳見北寰言。
北寰言也不客套,隻說要查西境軍從陛下登基開始十六年的賬簿。
蔚光良與姚元武對視一眼。
姚元武上前道:“西境軍所有的資料都在衙署。少卿若是想要查西境軍曆年賬簿,還需移步道衙署去。”
北寰言請姚元武帶路。
兩人帶著親衛一起騎馬,一路無話。
到了衙署北寰言一頭紮進去就沒在招人。他也不需要姚元武在旁候命,隻讓姚元武自便,他若是查到問題,自會去請教。
姚元武一臉懵,但北寰言手上有禦賜的金玉令。這兩年北寰言查的案子震驚朝野。他去哪裡,哪裡就有大事發生。
北寰言這是奉旨查案,姚元武不敢阻攔,隻是抱拳一禮,便扶刀回西境軍大營。
蔚光良著急,在軍營裡來回踱步等姚元武回來。
姚元武從外麵撩簾而入,一臉凝重。
蔚光良見他這樣忙問:“如何?北寰言說什麼了?”
姚元武搖頭:“他倒沒說什麼,直接去查賬了。先前,子安說大理寺少卿北寰言來了西境,我還不信。想著西境這麼多年,朝廷都沒派人過來,怎麼現在有人來了……”
兩人正說著,蔚光良的副將蔚雲在外麵回稟說上州刺史齊大人來了。
蔚光良立即讓人把齊丘請進來。
齊丘進來就問:“言少卿來軍營查西境軍賬簿了?”
姚元武點頭說是。
齊丘亦是神色凝重負手來回踱步。
蔚光良想起之前蔚巡生跟他說的事,道:“先前巡生出去玩兒,察覺有人在盯著勤王府。他暗中查探,發覺一直盯著勤王府的是一個江湖組織藏息閣,這勢力與北寰言關係頗深。現在北寰言到了西境,查西境軍賬簿,是不是最近許都發生的事,跟我們西境有關?”
姚元武沉聲分析:“北寰言作為陛下的劍,先是查了南澤王謀反案,肅清了南境官場。後又查了江南漕運,肅清了江南漕運一線的陵中四州。現在這把火燒到了西境……陛下覺得我們西境有不臣之心?”
齊丘連忙擺手:“姚將軍,這話不能隨便說!你難道就沒想過,為什麼你們苦尋薛家人未果,反倒是世子查到藏息閣在監視勤王府以後,薛家人就來了呢?
“安王殿下住在暮雲峰,與神醫穀還有薛家家主薛燦關係密切。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薛家人來西境給世子治病,說明北寰言沒有惡意。”
蔚光良也點頭道:“確實。如果許都有什麼事查到了西境,北寰言還冒著這個風險找薛家人來給巡生治病,說明最少北寰言這個人沒有惡意。”
蔚光良話裡有話。
北寰言沒有惡意,不代表陛下沒有鉗製西境的意思。
齊丘本來想與蔚光良姚元武商量流民安置的事情。
但看蔚光良與姚元武對許都戒心這麼重,這商討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現在不是好時機,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