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明月(2 / 2)

這一切根本不難猜想。

時休把這姑娘帶回時家堡的時候,家族耆老恨不得把時休全身的骨頭都打碎。

時家經曆了幾十年的動蕩,最後才藏住時休這麼一個能夠繼承時家百年傳承的天才。

當時“朝東門”事件裡的軍門還沒翻案,這姑娘就是罪臣之女!

罪臣之女,稍有不慎,就能把整個時家拉入無敵深淵!

可時休不信,他道,若是這東陵江山萬年,許家人就必須給“朝東門”所有軍門一個說法。總有一日,這姑娘身世會被昭雪。

他也將跟她一起名正言順地生活在這裡。

若是家族耆老不同意,他便離開時家,跟這姑娘一起浪跡天涯。

時休每次說起這件事,總是眸光瀲灩。

正是因為他娶了這姑娘,才有後來這姑娘憑一己之力扛起時家家主瑣碎事務,讓他潛心設計皇陵,教時均白時家家傳之術。

爹爹愛娘親,很愛很愛。

那時候時均白還小,沒經曆過情事。

現在他長大了,也看見了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姑娘,他才知道父親這話沒錯。

時尋也是個情種。

就因為喜歡的人隨口一說的那句話,就可以去研究整個時家公認最難的那一章,飛天術。

一研究就是十年。

這喜歡的念頭是抑製不住的。

若是能抑製住,他就不會在那日離彆裡,想讓大雪把他淹沒,把他所有無法傳達的想念與思念凍結。

北寰舞,他的姑娘。

那是遙遙掛在天邊的一輪月,現在他是要造出登雲梯,跨月橋,才能跟那姑娘相見。

*

北寰言在西境三個月基本點清了西境軍的賬簿。

北寰言望著手上,從永延十三年開始西境軍賬簿,若有所思。

景雀給北寰言端來一盞熱茶,看著北寰言盯著這一頁好久都沒翻,輕聲問:“遇到難事了?”

北寰言點頭,他對景雀從不隱瞞,直言道:“永延十三年開始西境軍賬簿與戶部的賬簿對不上。”

“對不上?”景雀思忖片刻,“是西境軍裡有人貪了銀子?”

北寰言搖頭:“還不清楚,我需要查對應的商戶的賬本才能清楚。我看西境軍采買,都是從皇商手上買的。我需要去一趟西境皇商總會調賬簿。”

景雀點頭:“我這就去通知西境皇商總會把西境軍采買的賬簿都送過來。”

“有勞了。”北寰言頷首。

景雀領了命去辦事。

北寰言若有所思,從賬簿上看,永延十三年開始到去年,西境軍賬簿與戶部賬簿差了四十萬兩銀子。

四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西境軍膽子這麼大?敢明目張膽地貪銀子?

“主子。”門外流雲扣門。

北寰言回過神,抬眸:“進來說。”

流雲進來欠身:“黑市來人,說蔚世子去了成衣鋪,說要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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