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義不到四十歲,是四川本地人,他個子不高,雙眼大而靈活,顯得極為機警。
此時,他正坐在帳篷門口的一個小馬紮上,和兩個手下說話。
雖然聲音不大,但顧純如還是能感覺他們似乎正在爭吵什麼,最起碼是話不投機,因為他看見一個千戶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滿臉的怒容。
見顧純如來了,那兩個千戶便徑自走了,也沒打招呼。
顧純如把碗往小桌子上一放,笑道:
“羅大人,嘗嘗我家廚子的手藝。”
羅義也不客氣,他伸手請顧純如在對麵坐了,然後端起碗,自顧自吃起來。
顧純如也不見他怎麼咀嚼,反正是油汪汪的一大碗肉飯很快就見了底。
羅義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用手背擦了擦嘴,讚道:
“香,味道巴適,
顧大人好福氣。”
顧純如很羨慕他的胃口,笑道:
“隻要羅大人這次剿滅了山上的土匪,
顧某情願天天給你送回鍋肉吃。“
羅義找了根草棍兒,剔著牙,突然砸吧砸吧嘴,歎了口氣:
“唉,顧大人呐,實不相瞞,
這場仗恐怕是打不下去了。“
聽他竟然這麼說,顧純如一下子就懵了:
“羅大人,你這話何意?
剿匪才剛剛開始,你作為主帥,
如何說這樣的喪氣話?
出兵之時,咱可不是這麼說的。“
羅義雙手微抬,示意顧知縣不要著急:
“顧大人,你也看見了,不是弟兄們不賣力,
實在是傷亡太重,這仗不好打啊。
半個月不到,八十多個弟兄死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