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徹:“……”
服務員拿來了菜單,顏珍剛點了兩個菜,他又開始叨逼叨:
“喲,你還敢點甜的呢?小肚腩上已經那麼多肉了我的豬豬女孩!還吃肉啊?”
“來來,老公給你點個炒青菜,你今天就吃素減減肥,乖!”
程徹:“…………”
這男的到底怎麼回事?
腦子有病、太狂妄自大、休養欠佳?還就隻是天生的很二、巨裝?
程徹看向顏珍,萬分不解。
他脾氣那麼好,都快拍案而起了。但很奇怪的,對麵顏珍居然還能坐得住?!
按說,以她平常那麼炸的脾氣,該爆發早爆發了。
今天卻隻是低著頭,好像什麼奇怪的話都沒聽到一樣。
好吧,既然連她都能忍,程徹也不好說什麼——說不定,人家情侶倆平常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的?互損、互相傷害?以此為樂?
正想著,那個叫王振的男的突然拿筷子又了拍拍他:“哎,程徹,你叫程徹是吧?”
“你說你這十幾年朋友,不夠稱職呀?”
“大家都是男人,顏珍什麼問題嫁不出去,你肯定比我我心知肚明。也不勸她改改的啊?”
程徹:“………………”
“其實咱們小珍臉長得吧,還是很不錯滴,其它條件也還是可以滴。不就一個問題,胖嘛!”那男的繼續搖頭晃腦道。
“那麼多年,你作為朋友也不督促著她減減肥、多去去健身房!還有衣品你也不提醒提醒,那麼粗的腿還愛穿短裙?”
“還有,動不動就生氣,性格也得重新調~教~一下。”
“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你看她那一個包接著一個包的,你再看她那些高檔化妝品!說真的這種消費水平,一般男誰養得起?當然都被嚇跑了!”
程徹:“……”
程徹:“花你錢了?”
他實在是沒忍住,真的覺得荒謬。
“小珍買包花你錢了?還是買化妝品花你錢了?你上班的那間國企,在我們市誰不知道,小珍開畫室一個月差不多賺你一年的工資。人家的消費水平你跟不上,是誰的錯?”
男友:“……”
“還有,她脾氣不好、生氣,肯定也有你的原因,身為男朋友不弄清楚還諸多抱怨,到底是誰做彆人對象不合格?”
顏珍:“好了。程徹,你、你彆亂說!”
“小珍,”程徹站起來,“他剛才一直那樣說你,你就不生氣嗎?”
顏珍:“我……”
“為什麼不生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小珍,乾嘛要委屈自己跟這種人交往?你清醒一點,就算不找男朋友也不能找這種人吧?”
男友:“你什麼意思?什麼‘這種人’?老子是哪種人?”
程徹:“自己沒本事,隻能通過貶低伴侶來獲取自信的那種人。”
那男的:“我艸你——”
顏珍:“哎呀你們彆動手,哎,王振!住手!哎程徹你乾嘛啊?”
程徹高中的時候就很能打,後來十年因為某種原因,更能打。
這事,趙清嶺都不知道。
像眼前這種在國企喝茶看報疲慣了的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躲過那人一拳,反手一把就拽起了那人的領子,繼而利落地、麵不改色地就是重重一個直勾拳。
椅子飛了出去,人也飛了出去。顏珍尖叫,趕緊去扶。
“你彆碰我,”那男的揮開她,“好,算你厲害!顏珍,你看你交的什麼朋友!”
“王振,王振你去哪!你等等我。哎呀,程徹你乾什麼啊真是的!”顏珍跑回來拿了包包,就踏著高跟鞋要追出去。
“小珍,你彆追了!”
程徹抓住他的手腕:“彆追了,那種男人讓他走吧,沒意義的。”
“沒意義?”顏珍卻瞪圓了杏眼,“你了解他嗎,你就說他沒意義?你才認識他多長時間!”
程徹愣了愣。
“你放手呀!我的事不用你管!太過分了,你是想害我分手嗎?王振,王振,你等等我呀!”
……
趙清嶺的弟弟小筵沒事。
去了醫院後才知道,那孩子隻是接近中午的時候突然不知為何喘不上氣,好在用了藥之後已經恢複正常了,算是虛驚一場。
確認弟弟沒事之後,趙清嶺先手機跟程徹報了一下平安。
本來想在醫院多陪小東西一會兒,沒想到那隻小東西卻那麼不可愛。
竟然嫌棄他,不讓他陪,直接刷刷列了個書單讓他去買。
書單內容還特彆偏門,趙清嶺跑了三家書店才給他買齊。這一折騰,就折騰了一下午。
小兔崽子,一天到晚隻待見程徹不待見他。
每次看到程徹就笑吟吟的像是見著了親人,話匣子不斷又軟又萌,還總是要吃要喝要喂飯的撒嬌。可看到他就隻知道大眼瞪小眼。
誰才是你親哥?
真敢看上嫂子弄死你啊!
……
那天趙清嶺回到家,天色明明已經暗儘了,屋子裡居然還是拉了遮光窗簾。
黑漆漆的,他開了燈。發現程徹一個人光著腳,蜷縮在角落沙發上發呆。
趙清嶺就笑了:“哎你在家呀?怎麼也也不開燈?發什麼呆呢?”
“顏珍的男朋友本人如何?比照片還油膩嗎?”
“……”
“徹徹,怎麼了?”
“……”
“沒有,我沒事。”
趙清嶺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他家寶貝故作鎮定的樣子,有時候真的……比悲傷逆流成河的時候還要可愛。
活像是一隻被炮仗嚇懵了的長腿小黑兔,看得趙清嶺既心疼又想笑——這叫沒事?真沒事才有鬼了。
他伸手,把人攬過來,很霸道的那種攬。
直接強硬分開那人的兩條大長腿,讓他跨坐他的身上,然後捧起那張有點懵逼的臉。
噗。
哈哈,哈哈哈。
趙清嶺臉上保持溫柔、鎮定、善良,心裡偷偷心花怒放、樂不可支。
就,他這幅慘兮兮又強自鎮定的樣子好萌啊!
真的好萌好萌,既心疼,又想捏。
啊啊,他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神經病。
記得在程徹搬過來他家之前,他家的陽台一直有棵朋友送的陳年綠植。經常被他忘記澆水,常年處於要死不死的狀態,特彆萎靡。
後來程徹搬來住了,才細心把那棵綠植救活,如今枝繁葉茂。
而此刻程徹的樣子,此刻比當年快死的綠植還要慘乎乎,特闊愛。
某人努力壓抑住心地的小變態,一本正經心疼臉:
“乖,到底怎麼了?跟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w=+要開學了,開學後星期三一天課太黑色了有可能不更,其它日子繼續日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