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危對新家的小閣樓特彆滿意,各種千恩萬謝。
“那我就用二樓的淋浴間了,放心我會自己研究。學長、小程哥,你們今天也都累了,早點睡吧。”
確實是累了。
簡單洗過之後,一樓主臥就關了門關了燈。
月光照在床單上。程徹累了,昏昏沉沉眯著眼睛,被熟悉的懷抱暖暖地擁抱著。
趙清嶺的聲音低低的,在耳邊催眠一般:“徹徹,今天的事,你千萬、千萬彆懷疑人生。”
“你也知道,人吵架的時候經常會口不擇言,那個丫頭本來又是個毒舌,說話一直都很難聽。我想說的是……可能今天那些話,可能隻是她一時心情不好亂講的,不一定是內心的真實想法。”
“說不定,她現在在家已經後悔死了,你彆太往心裡去。”
程徹“嗯”了一聲,迷迷糊糊:“一時心情不好亂講……就像上次你說膩了,想分手那次一樣?”
“?!?!”
簡直是無辜飛來一鍋。
趙清嶺登時炸毛一般跳起來,委屈得直嚷嚷,徹底不讓他睡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好心好意安慰你,都昧著良心拚命給那丫頭找理由了,你這個人怎麼……”
程徹無奈,也覺得自己又有毒了。趕緊一把摟住他,按住擼毛。
趙清嶺則瘋狂委屈,不管,瘋狂掙紮。
不開心!
變了!徹徹變了!身邊躺著的這位又剛又硬、沒心沒肺的貨是誰?他不認識!把那個好揉軟萌、哭唧唧又容易受傷的徹徹吐出來還給他啊!
就這麼鬨了一會兒,黑暗裡,程徹聲音貼著他脖子:“……我知道。”
“清嶺,我都知道。你放心,我真的沒有死撐,彆擔心。”
真的沒有。
或許一開始,是死撐了一下下的。因為他確實不知道十幾年的友情,顏珍竟然會那樣看他,難過當然是很難過。
可是,自從趙清嶺停車在路邊,急得抱著他洶湧掉眼淚的那一刻,真的、真的就……
喜歡了十年的人,那麼地珍惜自己。
為了他去找她單獨聊、在她麵前拚命維護他。後來還哭了,哭完到了大半夜裡,還要昧著良心這樣安慰他。
說真的,這波操作誰能頂得住?
程徹倒是想繼續難過,實在難過不起來,因為他的小太陽男神太治愈了——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能清楚地感覺到身上所有隱隱作痛的地方,過去的、現在的,都在慢慢變好。
可惜,自己仍舊是笨。這樣的心情,明明想掰開揉碎跟男神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隻能湊過去細碎親趙清嶺的額頭。
趙清嶺其實是能get到程徹是什麼意思的。
可是被親著,卻還是暗暗紅了眼睛。
因為,嗚,他的傻徹徹啊,太讓人心疼了,為什麼總是遇到這麼慘乎乎的事情?明明那麼好、那麼傻fufu的男人,怎麼運氣就那麼差呢?交一個男朋友是他這樣的,交一個朋友又是顏珍那樣的!
徹徹做錯了什麼啊?為什麼總是吸引人渣,難道是天生的就自帶被人渣吸引的氣場?!
但這話趙清嶺不敢說。
說了肯定要被打爆狗頭,真心不敢說。
……
趙清嶺想的是,程徹需要新朋友。
需要一個人,速度替換掉顏珍。他想著齊危不難相處,看他們兩個昨晚晚餐聊得很開心,或許可以處的不錯。
然後,趙清嶺腦子裡又過了一下其他可能的朋友人選。
“徹徹,你還記得陳懿揚嗎?”
“他高中的時候不在我們學校,但你應該跟他見過一兩次,現在他是個大律師了特彆精英!哦對了對了,你還記得阿燎嗎?就是現在成了明星的那個,哎對了他男朋友超乖,我覺得你跟他肯、定、特、彆、合!”
程徹不記得什麼陳懿揚,倒是記得“阿燎”。
“阿燎”當時也在他們班,是個跟趙清嶺平分秋色的班草。但程徹也記得,貓哥……是個直男吧?
“以前確實是,後來遇到他男朋友就不是了。真的他們兩個都特彆呆萌,怎麼樣,要不要哪天我組個局?”
“說真的,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人?我認識的人裡麵,其實有好幾個都不錯。””
同學一場,也都好久不見了。而且趙清嶺蓋章認可的人,應該都很不錯。
可程徹最後卻還是垂眸,搖了搖頭。
“也許以後吧。”
“我現在暫時,還不想交新朋友。”
趙清嶺愣了愣:“又不是失戀,你還要花時間給那丫頭留個療傷期、空窗期?!”
“嗯。”
服了。很好,這很程徹。
啊啊啊,就連友情走了都要祭奠、都要空窗期!這種認真死板、頑固不化的個性——真的太萌了吧,他要死了!
“你準備給她留多久?”
程徹呆呆的,竟然還真的算了一下:“大概,兩三個月、半年。”
臥槽。
“兩三個月?!認真的嗎?一個女性朋友你都要花兩三個月、半年才能忘掉,那萬一哪天失戀了要多久才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