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金州盛景驚豔到,玉子衿目不轉睛。她幼時常住姨母家,對金州是熟悉之至。原倚風筆下這一圖景絕對沒有被傳聞誇大,竟將金州之景刻畫的這般淋漓儘致,唯美絕倫,甚至於屋宇茶樓一分不差,一船一舫遊於畫中,可當傾世之作,世無其二。
“怎麼樣?可是被為夫的畫傾倒了,驚豔不已?”
調笑的嗓音清悅入耳,她故作不屑地撇撇嘴,原倚風也不在意,溫柔笑著陪她賞畫,多年不曾有過此刻的放鬆,仿若又回到了年少時春衫出遊。
牆角的一幅丹青同時惹來二人注目,這房中多是其他名家畫作,獨這一幅卻是溫惜墨所做,並非其它,正是曆代上京國色之一。
畫中的女子眼如星,腮如雪,紅色勁裝策馬臨風,執劍從容的冷厲模樣是彆樣的霜冷傾城,比之深閨繡戶女的似水靜美,她是另一種炫目多姿的巾幗絕代。
而這個女子玉子衿也非常熟悉,正是當年的康寧郡主——而今的宇文太夫人。
當年祖母開上京國色拍賣之先,不曾想這畫景竟被溫惜墨買下,側身看著桌前目光留戀望著丹青的白發老人,玉子衿才恍然明白。可惜祖母五年前就已經辭世了,不知她生前可知有人懷願執筆繪下她的深沉眉眼,又對著這丹青日夜相思,一念竟是幾十載!
玉子衿沒問溫惜墨是否知道宇文太夫人當年並沒有死於上京,而今人已作古,早去晚故又有何不同?
林間石徑,原倚風挽著玉子衿的手告彆溫惜墨祖孫下山而去,“剛剛看你一直魂不守舍,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