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申海喜歡當謎語人，而且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根本不能確定真假。
所以方默沒有打算跟對方玩猜謎遊戲，既然對方不想再說什麼了，那就索性不“聊”了，直接“看”好了。
幾分鐘時間裡，方默確實沒把握殺掉申海，而且對方這麼有恃無恐，方默甚至懷疑他還有能夠避免死亡懲罰的特殊手段。
所以他選擇用孽鏡來嘗試能否得到更多有用的情報。
在剛才方默動手的那一瞬，申海其實察覺到了，但並不是他不想跑，而是周圍的空間都被封鎖了，即便隻有半秒鐘，也足夠方默順利展開幻域領域了。
申海顯然也是比較了解孽鏡的情報的，他看向方默，表情似乎有些古怪地問道：“你打算用這個道具……來看我的‘過去’？”
“孽鏡隻照罪孽。”方默淡淡道，“怎麼，你害怕了？”
“罪孽嗎……”申海目光微閃，“我在藍月界可是五好市民來的……不過……算了，看就看吧……”
他居然沒有要反抗的意思，甚至好像自己也很好奇一樣，轉過身抬頭望向孽鏡，還往後退了幾步，找了一個合適的距離和角度。
隻見孽鏡那黑色的鏡麵上開始出現扭曲，鏡中黑霧散去，逐漸顯現出畫麵。
畫麵裡出現了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明顯是年輕的申海，他正和另外一群人一起，使用技能殺死了一個人。
看著這畫麵，申海眼中露出一絲回憶神色，像是自語又像是給方默講解般說道：“嗯，這是我十八歲那年第一次通關幻域……”
顯然，被他們一群玩家殺死的那個人，是一個幻域建造師。
那是在幻域挑戰裡，幻域建造師被殺了也未必會真死，但必然損失數年壽命。
隨後畫麵變化，又出現了另一個場景，依然是申海和另一群玩家一起殺死了一個幻域建造師。
孽鏡中的畫麵不斷變換，內容基本都差不多，甚至可以說就是申海這些年來的幻域通關錦集。
申海望著這些畫麵，神色似乎有些複雜，他喃喃道：“雖然我當時是真的以為這隻是一個真正的虛擬網遊，但的確是奪去了一個個幻域建造師的壽命……確實都算是罪孽……”
對於這個情況，方默卻暗自皺眉，心裡有些失望，他想看的不是這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十分鐘的時限就要結束了。
這申海居然真的除了通關幻域之外，沒有做過其他惡孽？
“咦？！”
就在這時，申海忽然輕咦了一聲，方默也目光微凝，眼中露出一絲驚疑之色！
因為，孽鏡裡的畫麵突然出現了異常。
首先是畫麵仿佛信號不穩一樣出現了閃爍，然後每一次閃爍時畫麵內容都會出現變化，新的畫麵雖然也是戰鬥畫麵，但是“畫風”卻和先前那些截然不同。
那是一片地獄一般的場景，整個世界都好像變成了一片廢墟，數之不儘的屍山血海之中，一群人正在瘋狂廝殺！
那些人戰鬥時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和先前顯示的申海通關幻域時的“小打小鬨”完全不是一個次元的，每一個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天崩地裂之威，令人心神震撼。
申海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也被這些畫麵嚇到了，驚疑道：“這是……”
“嗡——”
而就在這一瞬間，整個孽鏡台竟然都出現了輕微顫抖，孽鏡裡的畫麵閃爍得也更快了。
方默眼中數據流瘋狂閃爍，此刻也是充滿驚疑。
既是因為孽鏡裡的那些異常畫麵，也是因為此刻突然大增的精神力消耗。
被他召喚出的幻域領域仿佛一瞬間提升了千百倍的負荷，要不是他的精神力夠強，剛才那一瞬這幻域領域就直接崩潰了。
“嘖！偏偏在這個時候……”
更糟糕的是，十分鐘的時限也剛好走到了儘頭，已經到了最後十秒倒計時了。
幾秒後，申海似乎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方默，語氣有些驚恐道：“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