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瑰見了他,眉頭一下子蹙起來,甚至連句話都沒說,一轉頭直接進府。
“你也來了?”
沈佑京自然認出這是誰了,甚至兩人頗為相熟。
這位男子在長安中也是鼎鼎有名的,不過他的有名那就是切切實實的盛名。
他是魯親王之子,皇帝的侄子,為人精明強乾,又是嫡長子。深得魯親王的看重,如今已經請封為世子了。自然,他不怕那竇瑰。
張懿沒想到今日沈佑京會來,他原本還以為沈佑京會推了這張帖子。
他自從和沈佑京結識以來,就總覺得沈佑京像個花瓶一樣。不僅長得秀美,不似一般男子硬朗,甚至連身子都很弱。
沈佑京臉上總是掛著笑的,聽了張懿這話,隻慢慢悠悠的回了一句,“你看這位,是什麼能夠隨意推了的人嗎?”
張懿忍不住一笑。這倒是,要是隨便推了竇瑰的帖子,隻怕接下來的日子都舒服不了了。
他們倆一邊聊一邊往裡走。沈佑京還是第一次來這般華麗的府內,先前他也曾去過魯親王的王府,但是魯親王也許是生性簡樸些,其華麗程度完全比不上麵前這座府邸。甚至不僅僅隻是在華麗程度上,公主府甚至比魯親王府大上了一倍。沈佑京心中默默驚歎。
張懿對於這兒還算是熟悉,一旁領路的侍從就自覺退到了旁邊去,沈佑京輕輕對著侍從點頭示意一下,表示感謝。
進了宴中,兩人分開。按著張懿的身份自然是要坐在上位,沈佑京的位子則要往下一兩個。
方才的竇瑰已經在首座坐下,他身旁跪坐著一群侍女,眾人隻粗略的掃一眼,就能瞧見在那處跪坐著的幾個侍女,個個姿容昳麗。均著月白色帶銀色暗紋長裙,腰間以墨色絛帶束著。
國子祭酒家中,這等姿色的,一個也沒有。果然是天家富貴。
沈佑京坐於幾案之後,著眼於所在的殿上。殿內所擺著的各色物品皆是珍品。不說其他的,就說此時擺在他麵前的杯子。
海棠凍石蕉葉杯,壁上紋路奇真,若不是出現在杯子上,隻怕都以為是真的海棠紋路了。不是數十年的老工匠隻怕是做不出如此精細。一步一動,皆是富貴難求。
晉二跪坐在後麵,一刻不停的掃視著周圍,以防有任何居心不良的人接近他家郎君。
宴席開得很快,倒沒發生晉二一直擔心的事情。從開宴到宴席即將結束,坐在首座上麵的竇瑰都老實得很,倒是讓人有些疑惑這位怎麼一下子收了性子。
這位的宴席也沒人敢多說話,隻是彼此之間不停地勸酒,不少人都喝醉了。沈佑京自然是滴酒未沾,看著他那副模樣,一般也沒人敢勸他的酒。
沈佑京多掃了幾眼竇瑰所在的位置,見他背後站著一位老嬤嬤,心下了然。
隻怕背後站著的是宮裡頭的人。要說這陛下,好像確實對於他這個妹妹的兒子很是不滿。畢竟陛下向來都是喜歡守禮之人的,這位在長安之中的壞名聲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先前就聽說最近竇瑰遭到了陛下的訓斥,看來是真的了。也明白這次宴席為何從來沒有過交集的竇瑰會邀請他來。
隻怕是為了表明他的態度,表示自己不會再像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