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按著先前蘇瑞所說的,去了東都留台。在那裡好生休息,又睡了一覺,第二日才準備去查那南勝。
東都留台最高的一位也就是禦史中丞,對方似乎忙得很,隻在最開始的時候和他們二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見不到人了。
不過這也正巧合了兩個人的心思。
沈佑京坐在屋子中,同唐策商議該如何查起。
一致決定是不能直接去找那南勝。
“先去找點卯冊。”沈佑京手裡麵還捏著令牌,覺得從側麵開始查比較好。
唐策也點點頭。
這點卯冊上肯定是有人在不在的記錄。
這東西禦史是有權限去查的,他們二人不好出麵,於是便讓留台中的監察禦史去找人要去。
要說這禦史確實是個極好的官職,雖說官小,但這權利著實大。就是招人嫌棄了些。
監察禦史做這等事情那是已經做熟了的,拿冊子的時候沒人懷疑。
他們二人則是同東都留台的人打聽這南勝平日裡頭風評如何。
台中禦史都說是個極和氣的人,且家中隻有一個兒子,父母雙親都已逝去。
問得差不多,人也將冊子取回來之後,沈佑京就照著肖青交代的那幾天去查。
而那冊子,南勝的名字可是好生生的就在上麵,沒有一天漏了。
唐策擰眉。
沈佑京倒不覺得這是個壞消息,“這件事情是所有事情的開始,其中肯定隻有一個人撒謊。肖青從那般遠的地方而來,為的還是洗清嫌疑。他撒謊的可能不大,那這件事情撒謊的人就隻能是這南勝了。”
“去查這點卯冊是誰保管著的。”
唐策將冊子拿住。
“你去問保管這冊子的人,我去問問那南勝。”
唐策有些擔憂,“會不會打草驚蛇?”
“不能給他們串供的機會,要是對方知道我們來查肯定會起疑心。我們都裝作是監察禦史過去,彆讓他們懷疑。隻希望他們沒有提前串供好。”
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唐策應下,兩人分頭行動。
沈佑京換上監察禦史的衣裳,去找那南勝。監察禦史人數眾多,且經常各地調換,短時間內應該察覺不了。
監察禦史要找諸宮苑總監,這事兒說不上大,但也絕對不能輕忽。
諸宮苑總監官署的人先是將沈佑京穩住,隨即趕緊派人去通報總監。
剩下的人開始旁敲側擊沈佑京這次來是為了查什麼。沈佑京可不敢多說,隻說了自己姓卓,那些人便一口一個卓禦史的叫。這名字自然是借的,乃是用的旁人的。
要是這些官署最怕哪個部門,那簡直非禦史台不過了。
若是旁的官員來查,那好歹能找著個製住他的人。
諸宮苑總監既是官名,也是官署名,屬於司農寺,而司農寺又隸屬於戶部,但是無論怎麼往上麵數,就沒有一個是能管住禦史的。
就算去找禦史大夫,那也是管得住一時管不住一世,時不時就竄出來了。
沈佑京就端著茶,不急不忙的和官署的人繞著彎子。
那些人見他樣貌好,說話也不似一般禦史那般,心下稍安。
瞧著倒是個脾氣好的,應當不會是找事兒來的。
南勝作為總監,又是在東都,上頭沒有陛下盯著,這般容易撈油水的地方,也確實是被監察禦史找過不少次了。
所以來得雖然匆忙,卻並不多麼著急。
隻是在進來看到沈佑京的時候,麵色緊急變換了一瞬,隨即趕緊迎上去。
沈佑京官職低於他,自是一拱手行禮。
而對方態度隻能說是尊重但帶著敷衍。倒是十足應付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