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塔不是你想去就能進得去的。開門的地方有高人設定了機關,隻有特殊情況才能進入。”張應然好意提醒。

“什麼機關,你知道嗎?”遊三清心馳神往,趁著日落借光往塔邊瞭望。

“這我就不知道了。機關巧戲,我不是內行;如果右真在,倒說不定能幫上幾分。”張應然倒也不是生性謙虛;隻是這塔擅自闖入,難免遭到觀中眾師徒譴責。遊三清是師父欽定的試煉者,她是不受規矩約束的特彆選手。

“那好,我下山去通知右真,明天我們一起在塔門口見麵。”遊三清決定分工合作。

“好,那明日正午我們在塔門口見麵;早上我還有練功和灑掃功課。”張應然點頭道彆。

遊三清回到家中,黑甜一覺。入夏的季節,半夜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引得鄰居家的雞鴨羊狗一陣好叫。

被動物吵鬨得半睡半醒的遊三清,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的號角並不是普通的家禽,而是痛苦不堪的人。

他們身上皮開肉綻,地下一片焦土。衣衫都破爛不堪,並不是被人撕扯毆打,而是自燃自爆。

遊三清在夢中越看越害怕,渾身出汗。

她想上前救助,卻想起自己父母的忠告:“打雷天千萬彆過了電,要是過電可就救不回來了。”

遊氏夫婦也是曾經親眼目睹樹下趕驢的農夫把驢套在樹乾上,自己去茅廁解手,結果一道閃電劈下來,直接順著樹乾上濕漉漉的繩子,把驢劈死在地上。

遊三清開始說胡話,終於被父母搖醒:“三清,你怎麼了,你快醒醒,三清!”

遊三清搖不醒,她仍然止不住地手腳亂動,眼中流出痛苦的淚水。

“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她爸,我好害怕。”遊大娘又急又怕,伏在遊三清的身上哭了起來。

遊老漢倒是鎮定些。他想起昨夜,遊三清從楊家順手帶回的銅鈴鐺,便從堂屋裡拿進臥房,在遊三清耳邊急切地搖了幾聲。

聽到鈴聲,遊三清的雙眼突然睜開,立身坐了起來。

“娘,娘你怎麼了?”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看著自己身邊悲痛欲絕的母親,感到莫名。

遊老漢看到遊三清活了過來,這才鬆了口氣。先前自己一直勸告自己,最壞的事情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如今果然鈴聲把女兒叫醒,遊老漢感歎自己和女兒的命數果然還是受到各路真人的保佑。

“娘都快被你嚇死了,你剛才夢魘的太嚴重,娘怎麼叫都叫不醒。聽話啊孩子,要不明天你就彆去那個石塔了,娘擔心你啊。”遊大娘實在理解不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隻希望孩子能好好地在家待著。“娘明天反正也不出攤;下這麼大的雨估計是停不了了,也沒人來看說書。娘就在家陪你,給你做點好吃的,你這兩日也是辛苦了。張道爺不會怪你的。”

“不行!”遊三清想起來,張應然明天還會如約在塔門口等自己和楊右真,便果斷拒絕了遊大娘的提議。“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今日我已經和張小道爺約好,我和右真一起去風雷塔,不能讓人白跑一趟。”

“要不爹替你跑一趟,省得張小道爺白等?”遊老漢提議。

“爹,娘,剛才隻是夢魘,你看,我好得很。”遊三清想到自己去九江應考之後必定會更長期地離開父母,她想給遊大娘和遊老漢一個慢慢過渡和適應家中沒有自己的過程。“我真的沒事,要麼我給你們說說我剛才看見了什麼吧。”

遊老娘應允地點了點頭。

“我看到有人過電了,好慘,我想救卻救不了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好像根本就不能動。”遊三清儘力回憶著。有的時候,夢魘過後的遊三清根本記不得自己見過什麼,就好像那段回憶被刻意抹去一般。

“過電就是這樣,人若是過了電,整個身子都不受控製的,會被緊緊地吸在過電的渠道上。當年爹給你講的那頭被電死的驢的故事,就是這樣。那驢還不比人跑得快嗎?平時怎麼也電不到它;要不是有那根天殺的繩子,把它死死套在樹乾上,也不會讓它那樣慘死。”遊老漢平日見不得殺戮,因此前兩日杜鵑穀的案情,遊三清也不太敢跟父親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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