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2 / 2)

張應然欣然作答:“自然是這石頭萬裡挑一,天下無雙——懸崖峭壁的所在之處不是彆處,正是龍尾山,地處婺源;所產之石名喚龍尾石,專做硯台之用;所做出來的硯台就叫龍尾硯,不僅宜書宜畫,與人相處久了,沾染靈氣,甚至可以鎮宅辟邪。”

“硯台?就是普通寫字磨墨,還能雕花的硯台?”遊三清眼波流轉,頓感萬事皆通:“真是奇了!我的考題中橫死的男子,今早我剛和他的管家一起去三葉錢莊看過他執掌的家產——光是硯台,就有上千方,堆得跟小山似的!”遊三清拿手比劃著硯台的形貌:“那龍尾硯,可是上邊有金色光暈的?”

“或許有,不過不是每個有金色光暈的;實話說,我此生所見也有限,唯有財主老爺捐獻給三清觀的東西裡,偶爾有些寶物,這龍尾硯我勉強認得。”張應然摸了摸後頸,坦然相告。

“若真是龍尾硯,那汪家一下子囤積這麼多,到底是彆人送的,自己買的,還是……”遊三清話說一半,覺得自己的推論太快:“這念想我們先留著,不如去汪家問一問汪老夫人和已故的汪大少爺,再做結論。”

張應然和楊右真表示同意,三人折返汪府,再次叩響了門。此次開門的是資深管家,眼見門口站著道士打扮的張應然,深深一禮:“道爺千秋,闔府榮幸。”又見旁邊的遊三清,認出了她是方才來過的府衙探事考生:“姑娘再次光臨,快快進來,老夫人正念著您呢。”

三人一齊來到正廳,張應然見汪家擺設裝飾,仙風朗逸,知道是信奉道教的善信,便對坐在正首的老夫人行禮:“貧道問老壽星安。”

老夫人淚眼朦朧間,望著地下站著的張應然,清姿健朗,身材頎長,竟然更加悲痛,抱著胸前的排位大哭:“孫兒啊,他才十七歲……他命不該絕啊……”

張應然鼻間不由得一酸,自己從小除了張若虛像爺爺一般照拂,再無其他親人的記憶。眼前這位耳順老人如此悲痛,張應然感同身受,想要開解開解她:“老壽星節哀,不如跟貧道說說,您孫兒的生辰八字?貧道略通術數,可以幫您超度,作法助小郎君早登仙山。待時機成熟,他榮享安樂,還會帶著加倍的福報,再托生到彆家,與您相見的!”

老夫人顫抖著手,捏著巾帕,指向側間;一位明眼仆婦立刻意會,拿了汪少爺的八字來,獻給張應然。

張應然定睛一看:癸巳年庚申月戊戌日庚申時。他的嘴唇顫動起來,心亂如麻,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死死盯著對麵的銀發老夫人,隻感覺這深宅大院,似是有股力量,要把他囫圇個地吞下去。

遊三清見張應然麵色不好,連忙岔開話題:“老壽星,多謝今早差人帶我去了三葉錢莊,讓我見識了汪家的生意手段,實在佩服;隻是不知道,汪少爺平日,可是經常參與家中生意事務?家中的商談往來,是他操持的多,還是有他人代理?”

老夫人擦著淚,這話似是戳到了她傷心事:“這孩子從小體弱,好不容易養起來,剛跟老身學著做了幾個月生意,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沒了……他這麼一撒手,我們汪家的生意,還能給誰啊……他爹沒得早,彆的遠方叔侄看不上經商,都去考了科舉,就連老身娘家都沒有能帶的後生了啊……嗚嗚嗚……”

忽然想起那些硯台,遊三清連忙追問:“小郎君是否酷愛文房四寶?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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