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簌簌又想起那則同性戀笑話。
——你以為在我們中間擺了一隻喪屍就有用了嗎,哼哼。
[等等等等!]係統就像是看見孩子要坐在黃毛的鬼火上私奔了一樣尖叫著,[不能殺他啊,世界還要他拯救呢!]
要一個反派來拯救世界係統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就像是每一個被主角乾死的反派都會猛猛爆金幣和裝備一樣,教主也給主角團爆了一大波巨無敵珍貴的研究成果,幫助主角團後期平定末日,帶來世界和平。
……
對不起啊教主,不小心對你動了歹心。反正你也睡著不知道,一定會原諒她吧。
簌簌把槍口上的唾液擦了擦又塞回後腰上,又用袖子擦了擦教主的嘴巴。紅潤的嘴唇張開,潔白的牙齒若隱若現。
教主困惑地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你在乾什麼?”
要死,被抓了個現行。
漂亮的女孩子臉色突然爆紅。從白皙的臉頰一直到耳尖,都染上了夕陽一樣的霞色。她穿著寬鬆的羽絨服,外麵套著綠色的快遞員馬甲,像一團翠綠色翅膀,白色腹心的美麗山雀。她就像是漫畫裡氣勢洶洶準備告白的女孩子。
剛要張口。
卻聽見教主說:“……你是不是。”
“精神分裂。”
這句話硬控簌簌一分鐘。
卻聽見教主又說,他聲音悶悶的,但是又帶著一種輕快的語調。
“我看你剛才一直看著左上角,好像在和誰說話一樣。”
是的,正在和係統說話並且在密謀乾掉你。
……
簌簌低頭恥辱承認:“是的,我精神分裂。”
教主笑了,他笑得時候,胸膛一起一伏的,本來還想解釋一下為什麼坐在他身上,但是感覺一個精神分裂足以解釋一切,於是簌簌沉默地站起來,跨過飛鼠喪屍,鑽回到了自己的被窩。拿杯子蓋住耳朵的那一刻聽見教主朦朦朧朧的聲音:“其實我也有精神疾病,遇到你的感覺真好。”
怎麼,遇見病友有種回到精神病院的快感嗎。
簌簌徹底蓋住耳朵,蓋住自己緋紅的臉頰。
第二天教主照例帶回了杯麵還有兩個雞蛋,他白皙的手指在燒烤爐邊敲了一下,雞蛋破開,新鮮的蛋黃在被清澈的蛋清輕柔地包裹著,簌簌深深吸了一口氣,嗯,是城市裡飄蕩的屍臭的氣味。
吃完早飯教主將行李收拾了一下背在背上。他個子很高,手長腳長看起來很能打的樣子。如果係統不說他是研究員還以為武裝集團裡麵出來的乾部。他們從巨幕上爬下去,飛鼠喪屍對著三十二層發出一道奇怪的聲波,樓道裡麵的喪屍被飛鼠喪屍趕走了,他們兩個才從外麵的繩索跳進了三十二層。
牆壁的玻璃碎掉了。到處是散亂的文件。白紙撒的到處都是。簌簌的腳印踩在上麵留下一個小小的灰痕。教主走過來也踩了一下。紙上留下了兩個腳印。
“這裡的電腦還能用嗎?”
這棟辦公樓是末日來臨之前的城市CBD,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如果世界正常,簌簌順利從大學畢業的話,一輩子都來不到這種地方。按了一下電源鍵,電腦居然啟動了,打印機在旁邊發出嗡嗡的聲音。簌簌順手將那張兩個腳印的白紙放進了打印機上,居然真得打印出了一模一樣的腳印。
簌簌仔細揣摩著這個腳印。教主也湊過來看,他落下的黑發很近,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
“你喜歡……”
“好像凶殺案的腳印對比!”
話音落下。
簌簌詫異地抬頭問教主,“你剛才說了什麼嗎?”
教主平靜地搖搖頭。黑色的眼珠望著腳印,完全不像是剛才開口過的樣子。
打印機裡麵還有很多這樣潔白的A4紙,簌簌也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對這種白紙有種奇怪的迷戀。她坐在辦公椅上晃來晃去,修長地雙腿抵著地麵,托腮看著外麵的鱗次櫛比的高樓,假裝在鍵盤上劈裡啪啦地辦公,想來想去沒什麼好乾的,於是建了一個文檔在裡麵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