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
陸漁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灰色的臃腫身影,班德路老板站在門口,捏著自己的高禮帽,他看見陸漁的身影之後詫異地愣了一下,然後才說,請問簌簌住在這裡嗎。
“她這兩天沒有上班。這是一點慰問品,還請收下,順便請問,簌簌什麼時候會回到班上呢。”
“我會問她的意思,您留下電話,到時候會答複您。”
陸漁的回答超出班德路老板的預料,他以為……他以為陸漁應該更生氣一點才對。
畢竟一個工資不高,隻憑借女人養活的可悲男人,渾身上下都隻會閃著自卑自傲的可憐念頭,他一旦聽到當做奴隸的女人有罷工的念頭,他就會化身成奴隸主狠狠地鞭笞——比任何人都要凶狠。
“教主——”
簌簌從陸漁的身後探出腦袋,她穿著寬大的襯衫,休閒褲,褲腳挽到小腿上,鬆泛慵懶的可愛。
看見班德路老板的一瞬間,她捂著額頭像是跳芭蕾一樣打了個轉往回走,“不好意思老板,我發燒了,一直沒有和你請假,不好——頭好疼。”
她消失在了門口,然後咚地,摔在了沙發上。
班德路悻悻地回到俱樂部,俱樂部裡麵的人少了許多,冷冷清清的,執行完任務的傭兵脫下大衣,他們詢問:“珍妮·安娜還沒有回來上班嗎?”
班德路老板迎接他們,將美味的食物和菜肴奉上,然後才說:“我們這裡也有彆的漂亮女孩。”
他們站起來,穿上大衣,“老板,我們不要彆的,我們要最特彆的。”
一種難堪直到客人走後還停留在班德路老板的臉上,他坐在沙發上想,如果這是他手裡的金絲雀該多好,可是一個美麗的雀鳥,卻有彆人主人豢養。他想到自己驚鴻一瞥看到的那件白色大衣,很明顯是研究院的衣服。
一個年輕有為的研究員,真是太前途光大了,他對鏡自視撫摸著自己的肚皮都要深深嫉妒。
一個險惡的想法從他大腦裡麵升起,如果一隻美麗的雀鳥沒有了主人,會怎麼樣呢,這種澎湃的火焰摧使他找到了潘多,在班德路的豪華辦公室裡,潘多坐在皮椅上,他就像是班德路的皇帝一樣將雙腿搭在辦公桌上。
“你讓我對一個研究員下手?你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拋開我另乾?”
班德路將原委說出,他說:“最好的,最特彆的,才是最吸引人的。”
潘多敲擊桌麵,“說出他的名字。”
班德路迫不及待地說出名字,潘多將這兩個字記在心裡,他將衣服搭在手臂上,信步走出俱樂部,一個研究員,前途多麼廣大,但是,死在曙光之前的有才能的人太多了,多一個或者少一個未必有人在乎。
他找到研究院裡麵的人脈,遞給他一支煙,煙霧繚繞中潘多詢問:“你認不認識陸漁?”
對方捏著煙笑道:“哦,那個渾水摸魚的家夥?”
“他跟著秦博士一起研究強人工智能的應用,這個家夥總是摸魚,常常看不見人影。你找他有事?”
潘多意味不明:“有點私人的事。”
“嗬嗬。”對方掐滅煙,似乎意有所指,“那個家夥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什麼時候死在外麵也不好說,不過,就算他死了,也沒有人會關心。”
潘多就要這句話。
“我知道了。秦安,我新得到一批物資,你有空去挑挑。”
“我就知道你那裡有好貨。”
春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