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又對薇斯珀說:“薇薇,要愛你的哥哥,像愛我一樣,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誘/惑和心懷不正的人,薇薇你要永遠記住,隻有哥哥最愛你,隻有他是你唯一的避風港。”
愛哥哥。像愛母親一樣愛他。
薇斯珀在經過聖母像的時候就想,哥哥是救世主,他去拯救大陸的人,她則是哥哥的保護人,她要像聖母像懷抱聖子一般,去拯救哥哥。
所以……
“不要責怪哥哥是我願意為哥哥作出……”
“都說了我是走神了再說不用薇薇救我也不會有事——”
病房裡同時響起兩道聲音。
“欸?”薇薇詫異抬頭。
學長加布裡埃爾鎖著亞當的頭把他拽住病房,“你這個鐵皮人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讓我看看你這個家夥到底有沒有心……”
亞當蠻不在乎說:“迷心魔頭下麵的紅痣好搞笑。長得和地精工坊裡麵的能源器械人似的,到底什麼智障會把自己的弱點擺在正中心,搞笑死了。”
“你這個家夥……”
塔瑪莎尷尬地笑笑:“薇薇我們先走了,亞當那家夥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好好休息,我們過幾天再來看你。”
好像有一柄重錘從天上砸落哽咽在薇斯珀的喉嚨。
她說不出話,也沒法呼吸。
糟糕。
太糟糕了。
各種亂糟糟的念頭湧上心頭,她躲在病床的被褥裡麵,露出被淚水洇濕的眼角。
她在病房很安靜。
從窗戶前,能一眼看見王都連綿不斷的紅色屋頂。
春天的時候會有鳥兒落在屋頂上吃食,狡猾的貓咪從煙囪的陰影中跳出來,夏天的暴雨會酷烈衝刷整個紅色的屋頂,日頭出來,陽光一曬,紅色的屋頂就像是翻新了一樣,發出光亮的紅色。秋天金色的落葉被風裹挾著在城市裡穿行,挾塞在磚瓦的縫隙裡麵,種子落下,長出細細的青草,屋主人爬上房頂,小心用刷子刮走所有草籽。
冬天的時候,落雪了。厚厚的雪,冰冰涼涼的。
薇斯珀在病床上纏/綿許久,哥哥來過幾次,不過因為他是大陸的救世主,所以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塔瑪莎和加布比埃爾經常過來看她,告訴薇斯珀沒關係地,她很快就會好。
不過其他僧侶說薇斯珀的靈魂已經乾涸了。
她恐怕沒有辦法再繼續當僧侶。
薇斯珀安安靜靜地聽著,靠在枕頭上,注視著窗外落下的水流。
過了一會兒,塔瑪莎回到病床前,“是利用魔法培育出來的反季節蘋果哦,薇薇,我給你削一個。”
薇薇坐起來:“謝謝。”
“亞當最近很忙,正在計劃清除狂怒之月,聽說西邊有一個和我們一樣強大的文明,可惜已經變成了廢都……”
“薇薇你好好養傷,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再一起冒險。不過這一次你可不要再浪費自己的生命了。”
薇薇沉默地側頭:
“……我隻是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