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季:……
祥符郡王將此視為挑釁,他攥緊了拳頭,目光生寒的盯著朱子瑾,“朱子瑾,你要造反嗎?這周王府還不是你的呢,你就敢在王府裡對你叔叔大打出手,你果然和你那個爹一樣……”
“喂喂喂,出手的是我們,可不是朱子瑾,”陶季看不慣他欺負老實人,叫道:“有本事衝我們來,少張冠李戴的陷害人。”
見朱子瑾不吭聲,朱有爝連連點頭,“好啊,好得很,看來這周王府都被這外來的人占了,我要親自見一見大哥,問問他知不知道這些事,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在這兒欺到我頭上來了。”
他親自上前一把推開朱子瑾:“滾開!”
朱子瑾踉蹌了一下,見他要衝進去,連忙跑上前繼續擋在他麵前,“四叔,大夫說了,父親昏睡時不能受驚,您有什麼事跟侄兒說,哪怕打我罵殺我都可以……”
潘筠心中嘖嘖兩聲,抱著黑貓感歎:【真茶啊~~】
但管用,尤其對男人。
朱子垕終於站不住了,衝上前去拉他爹,“父親,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何必為難大堂兄?”
朱有爝氣得甩開手,抬腳就踹他,“混賬東西,我怎麼生了你這個逆子!”
見自家大哥被揍,朱子埅也不樂意了,上前扶住被踹倒的朱子垕,然後跟著上前抱住朱有爝就往後拖,“爹,大伯現在不能受驚,你要看大伯就好好看,等大伯母過來一塊兒看,您能不能彆這麼激動……”
朱子瑾一看,抱著朱有爝的手更用力,將人從房門前愣是拖下了台階。
看到糾纏在一起的四人,潘筠惋惜的道:“要是動手就更好了。”
話音才落,周王妃終於急匆匆的趕來,看到糾纏成一團的父子侄四人,氣得大吼:“住手——”
看到大伯母來,朱子垕和朱子埅下意識的鬆手。
朱子瑾也立即放手站好,被拖被抱的朱有爝突然失去所有的力,踉蹌一下就四腳朝天的跌倒在地。
朱子垕三人沒料到,連忙又伸手去扶去拉,好一會兒四人才重新站定。
潘筠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饒有興致的看著。
周王妃聽到潘筠的笑聲,更生氣了,她沒回頭看潘筠,而是怒視四人,“你們在鬨什麼?”
朱有爝同樣很憤怒,甩開三人拉著他的手,怒視周王妃,“大嫂,大哥病重,你就由著他把持王府,救治大哥?”
周王妃冷冷地道:“四弟是聽了誰的讒言?我們王府現在不僅住著一個府醫,一個道醫,開封府內有名的大夫也都打了招呼,近期都不會外出去很遠的地方,我們王府隻要請,立刻就能把人請來。
子瑾自回府之後就親自服侍照顧王爺,從不怠慢,王爺決定暫歇以待京城消息以來,他更是貼身侍疾,日夜陪伴左右,就算是親生的兒子都做不到這點。”
朱有爝沉著臉道:“我看大嫂是被他的表象迷惑,我不信他,我要見大哥。”
周王妃麵無表情的道:“王爺現在不能被人打擾,四弟的好意我心領了。”
朱有爝見她一再拒絕,更加懷疑朱有燉已死,此時隻是秘不發喪,等著朝廷的旨意。
但朝廷未必會答應立朱子瑾為世子,此時隻要捅破這件事,朱子瑾名不正言不順,他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朱有爝更要見到朱有燉了。
王妃忍不住怒道:“祥符郡王,這是周王府,是我的家,我們家的事就不勞郡王操心了,來人,請貴客大廳坐著!”
朱有爝眼睛一眯,給了他帶來的人一個眼色,站著沒動,“大嫂不會是害怕殉葬,所以才隱瞞大哥的情況吧?大嫂,這可是殺頭大罪!”
“你放肆!”周王妃被如此揣測,氣得臉色通紅。
朱子瑾也不由道:“四叔慎言,我父親還好好的呢!母親和父親的感情一直很好,哪怕我母親有追隨之心,我父親也一直不不答應,多次向朝廷上書免除府中的殉葬。”
“無恥小兒,我懶得與你廢話,讓開,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周王妃:“四叔要怎麼不客氣?祥符郡王在我周王府喊打喊殺,這是還沒當上周王,就已經要做我周王府的主了嗎?”
朱有爝臉色漲紅,“我是為了大哥……”
“你早就圖窮匕見了,少拿你大哥做借口,你想做什麼,我們彼此心知肚明,你總拿朱有爋來說嘴,在我看來,你和他沒什麼區彆,都盯著彆人家的東西,想扒拉進自己的口袋,一不如意就喊打喊殺起來。
隻不過他不會遮掩,所以是蠢貨,是真小人,而四叔你會遮掩,是聰明人,是偽君子!”
朱子垕和朱子埅聽得麵無人色,紛紛跪下磕頭,“大伯母,父親是擔心大伯父,所以說錯了話,您打他罵他都可以,萬不能這樣猜度他呀。”
周王妃許多的臟話就憋在了心口,眼淚滾滾而下,她抱住兩個孩子的腦袋痛哭出聲,“我哪裡願意這麼罵你們父親,舍得你們受這樣的苦,可他都逼到我臉上來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無權無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