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畫了不少符籙,決定帶下山去賣,除了符籙,她還翻出了不少相麵的書。
三清觀裡相麵的書不多,隻有兩本而已,倒是靈境上麵記載了不少相麵的知識。
前八年潘筠都不被生計煩惱,所以從沒認真學習過相麵之術,但她從玄妙在周王府的經曆中得出一個感悟,相麵比丹道醫術還賺錢。
當然了,她也看到了陶季在周王府中的作用,雖然有大夫做競爭,但會一點丹道醫術,和相麵技術結合起來,會更賺錢的。
何況,三清觀最厲害的就是丹道啊。
每天的課程,相麵和符籙就占一節課,其餘全是在學丹道和醫術。
而且,觀裡常駐道士王費隱、陶季和玄妙。
玄妙長時間閉關,至今沒出過門,他們的相麵和符籙是王費隱教的最淺顯的,目前為止,他教的符籙她都會畫。
陶季隔三差五的帶陶岩柏下山行醫,偶爾留在山裡也是去采藥,他們丹道醫術的老師還是王費隱。
真是,每天睜眼是大師兄,閉眼看到的還是大師兄。
難怪陶季說拜誰為師沒區彆,因為都是王費隱在教。
潘筠攪吧攪吧,將飯和菜攪在一起,這樣顯得飯也有滋味一些,大口大口的吃,每日例行一問:“四師姐出關了沒?”
妙真道:“我掐指一算,四師叔今日下午會出關。”
潘筠就道:“我明天跟四師姐下山。”
妙真和妙和一起扭頭看向不遠處麵崖而坐的大師伯。
小師叔這話一聽就不是對他們說的,而是對大師伯說。
果然,認真吃飯的大師伯扭頭看了她們一眼後問:“下山做什麼?”
“一,收信,二,為師父祂老人家賺錢。”
一也就算了,下山的陶季等人可以代勞,但二……
理由太正當了,王費隱一時找不出借口來拒絕。
但一想,這孩子和妙真妙和不一樣,早熟,自身會的東西也是亂七八糟的,對她的培養倒不能和妙真妙和一樣了,於是點頭道:“行,你去吧。”
妙和一聽,端著飯碗就擠到王費隱旁邊,眼巴巴的道:“師伯,我也想下山,我,我給小師叔引路,作伴。”
妙真沒說話,但也端了飯碗上前,和妙和一起眼巴巴的看著王費隱。
王費隱:……他就知道,潘筠的出現是對他教育的最大挑戰,人世間最大的難題之一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對上兩個孩子的目光,王費隱咬了咬牙道:“行,都去。”
妙和妙真歡呼一聲,捧著飯碗回到自己的位置,擠著潘筠一起高興的吃飯。
妙真算的很準,當天下午,玄妙果然出關了。
她吃了點東西,然後沐浴更衣,等做完晚課才知道明天她要帶三個孩子下山。
玄妙:……
王費隱道:“玉山縣的錢老爺病了,久治不好,三師弟帶岩柏去看,這幾日都不回山,所以此事就隻能交給你了,正好,三個孩子都大了,帶他們出去見見世麵。”
玄妙:“我沒打算去很遠的地方,隻到大源塢。”
大源塢是附近最大的一個村落,是鄉所在地,逢五,逢十都是大集,明日是初十,正好是大集。
那裡有一個急遞鋪,這附近的信都是寄到那裡。
帶上潘筠也好,這次下山本就是要收替她打聽潘家二房的信。
下山那就要早起,卯時未到,三個孩子就被叫醒了,略一洗漱就背上昨晚收拾好的背簍下山去。
玄妙讓潘筠走在最後,她則走在最前麵引路,她解釋道:“我們是長輩,功夫也比她們好。”
“我知道,愛護晚輩,保護弱小嘛。”就和上山時,她被陶季和玄妙護在中間一個道理。
一行四人背上背簍下山。
彆看妙真和妙和年紀小,倆人卻是早早就習武修煉,功夫並不比陶岩柏差多少,倆人也經常在山中采藥,因此在山中行走,倆人的腳力一點不比修煉有成的潘筠差。
她們一路順暢的跟著玄妙走到山腳下,速度極快。
她們下山時天還沒亮,隻是村莊裡也有人起了,玄妙帶著她們穿過村落,雞鳴狗吠之聲不絕。
住在路邊的一戶人家裡就探出腦袋來看,於朦朧的晨光中隱約看到玄妙,連忙招呼,“玄妙道長這是要出去?”
玄妙應了一聲道:“去大源塢趕集。”
“哎呀,去這麼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