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費隱憂傷道:“你不懂,我不能出山太遠,太久,這事吧,我帶不了,三師弟和四師妹臉皮又太薄了,他們肯定不願意,唉,你二師兄要是在就好了。”
潘筠:“大師兄為什麼不能出山太遠,太久?”
王費隱就一臉悲傷,眼淚將落不落,“我是師父座下大弟子,肩上責任重大,師父他……運道不好,我們師門一脈相承,我呢,就承載了大半,所以我運道也不行,一旦離三清山太遠,那就有可能死於非命。”
潘筠捂住手腕上的佛珠,“師兄想分我的佛珠?”
王費隱握住她的手道:“要是能有七八顆蕩滌身上的晦氣,運道或許會好一點,五六顆也行啊。”
潘筠用力把手拔回來,看向外麵道:“大師兄,外麵好熱鬨啊,大家好像都坐席了,我們也趕緊出去吧,不然一會兒沒飯吃。”
王費隱看她跑了,一秒收起眼淚,背著手慢悠悠跟在她身後。
分家是一件很消耗體力和腦力的事,雖然潘筠就布了一個陣法,但吃了一上午的瓜也很消耗的,她此時就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僧道的席麵是分開的。
道家可以吃葷腥,但做法事期間,也要齋戒,以示對亡靈和神仙的尊重。
所以他們的席麵和其他客人的隔開了。
妙真妙和給他們占了位置,倆人一到就坐下。
潘筠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雖然隻有素菜,但油水大,主食是白麵大饅頭,比山上的摻雜著各種粗糧的粗麵好多了。
潘筠抓起一個大饅頭就啃。
妙和也一個勁兒的給她夾菜,“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吃,那個,那個也都好吃。”
妙真已經吃了半飽,一邊小口的啃著饅頭,一邊小聲問:“小師叔,你和大師伯乾什麼去了?”
潘筠:“去賺外快了。”
果然,吃過飯,錢大鴻就親自來給她、王費隱和慧緣送大紅包。
錢大鴻對潘筠尤其客氣,“潘小道長,我爹本來是想親自過來的,但我姑父那頭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一時脫不開身,我爹想和小道長晚上約個時間好好感謝一番。”
錢大鴻忙對王費隱解釋道:“王主持不要誤會,我爹對小道長很是尊敬。”
王費隱不在意的揮手道:“我知道,錢善人和我這小師妹有緣,我怎會阻攔?你們去吧。”
潘筠年紀小,所以誰見她都方便,不僅錢老爺,裡正和各位村老對她也很感興趣,知道她因為年紀小很少上場做法事,就這個也來請她,那個也來請她。
潘筠就帶著三個師侄滿村子的跑。
今天上午去孫二叔家,下午就去孫三叔家,第二天就出現在另一個村老家裡。
她每次去,都要留下些什麼,再帶走些什麼,她的符籙存貨快速的銷掉。
孫老太太還排在了最後呢。
孫老太太的臉色好了許多,和那天見到的蒼白虛弱不同,此時臉色雖然還有點白,但整個人充滿了活力,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
她也最大方。
一見到潘筠她就給潘筠塞銀子,是真銀子。
錢老爺他們包紅包都是塞的銀票,老太太不一樣,她大錠銀子,大錠銀子的往潘筠懷裡塞。
塞得潘筠看她的眼睛都快變成星星了,“這怎麼好意思,老太太太客氣了。”
潘筠將五錠大銀子抱進懷裡,差點摔了,她用衣兜把銀子兜住,空出一隻手來哐哐拍著胸脯道:“老太太您有什麼事隻管吩咐,貧道但凡能做的,一定給您辦成!”
老太太見她小大人一般,忍不住笑彎了腰,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不用你做什麼,你那天能讓我見到亡夫就很好了,我呀,就是喜歡你這樣機靈的小姑娘,看著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