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兒子技不如人,你兒子先動的手,當然要先問最無辜的受害人了。”王費隱越過張子望懟回去。
王費隱不知內情如何,但一看潘筠幾個盤膝坐在崔懷公身邊,便知道他們是一夥的,再聽到林靖樂說崔懷公是最先的受害者,他便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反正不管誰的錯,以他對自家孩子的了解,就算是潘筠,也不可能主動去欺負人。
現在躺著的人看上去傷勢很重,那一定是他們做了什麼特彆惹怒潘筠的事,不然她怎會下這麼重的手?
戴父抬頭瞪他,“你誰啊,關你什麼事?”
“我是受害者師長,你又是誰啊?關你什麼事?”
“我是二狗子的爹!”
王費隱:“他現在不叫二狗子,叫戴庸,他出家當道士了,知道什麼是出家嗎?就是割斷凡緣,從你們家把孩子送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是你們兒子了。”
“何況,看他的麵相,父母親緣淡薄,親眷刻薄寡恩,諸緣皆淺,你們能有什麼感情?”王費隱道:“所以這事跟你們關係不大,有關係的是我,我是他們出家後的師長,我才是正經的家屬。”
“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麼我?彆哭得好像你們多疼這個兒子似的,若是你們能撫養他,儘心照料他醒來,我就信你們是真心疼這個兒子的。”
“孩子都被你們打得昏迷不醒,腦子都壞了,我們要給他討公道,你們竟然說我們不是真心疼他……”
林靖樂生氣了,這是刑法堂,不是菜市場吵架,才要打斷他們這些沒意義的爭議,就聽到王費隱道:“你們是為了錢吧?”
林靖樂就把話給憋了回去,繼續忍著怒氣聽著。
“你他麼放屁,多少錢也換不回來我們兒子的性命,你們要是能把人救活,我們願意傾家蕩產!”
“好!”王費隱一聲大喝道:“這可是你們說的。”
他上前圍著戴庸看了一圈,扒拉他的眼皮看了看,又在他的腦袋和身體上摸了摸。
戴家人看不出來什麼,但在場所有學過丹道的人都能隱約看到一層薄薄的氣在圍繞著戴庸轉,他們知道,王費隱是在內觀。
先賢是怎麼知道穴道,經脈這些東西的?
便是因為先賢可內觀之。
而道醫,不僅可觀自己體內的情況,也能觀察病人體內的情況,當然,能做到這一點的道醫需要高深的修為。
王費隱將戴庸全身都檢查了一遍,沉吟片刻後衝戴家人笑道:“救活他的性命,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不過的確花費巨大,我能救活他,不過他醒來後會像個七八歲的幼兒一般永遠長不大。”
戴家人瞪大了眼睛,“這還能救?你彆是吹牛皮吧,道長們都說了,二狗子成了活死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醒過來了。這活死人不就是死人了嗎?”
“他們不行,但我行,”王費隱道:“不信你問問他們,我說我行,他們信不信?”
戴家人就連忙去看林靖樂,林靖樂頷首道:“彆人說這話或許是吹牛,但王道長是有真才實學的,他說能救醒,那就可以救醒。”
戴家人心一沉,戴大哥就拉了拉他爹的袖子,小聲叫道:“爹……”
戴父回神,大聲喊道:“我好好的孩子被你們打成這樣,醒來以後就要變成傻子,不行,我不答應,這麼痛苦的活著,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戴大哥立即道:“對,他成了傻子還得我們家人伺候,你們學宮雙手一推就不管事了?休想!”
“七八歲的孩子可以自理,能聽話,會懂事,除了不夠聰明沒彆的毛病,怎麼就不行了?難道不比死了強嗎?”王費隱道:“你們要是嫌棄,就把他留在學宮,以後學宮替你們一輩子照顧著,反正他出家了,本來也跟你們沒關係。”
戴家人就跟被踩了貓尾巴一樣跳起來,“怎麼就跟我們沒關係了,這是我們戴家生的孩子。”
“閉嘴!”一直旁觀的林靖樂終於忍不住,內力灌於聲音之中,震得人耳朵嗡嗡的,小心臟也顫顫巍巍,哭鬨不止的戴家人立即安靜。
王費隱可會看人臉色了,見林靖樂發火,立即站起來走到一旁,安靜的看戲。
反正他底線已經給出去了,他可以把人救醒,還能把人安排好一輩子。
想到治傷要給出去的錢,王費隱瞥眼看向潘筠。
潘筠早等著他的眼神了,一見他看過來,眼底立刻溢滿淚水,淚眼汪汪的看著她。
妙真妙和也淚眼汪汪和激動的看著師父和師叔伯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