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爭吵不休(1 / 2)

林靖樂麵無表情道:“這是規矩。”

“那你說,按照規矩,他們怎麼罰?”王費隱指著農知一幾個問。

林靖樂:“廢除修為,逐出學宮。”

跪著的三人身子一軟,連忙磕頭請罪,廢除修為,逐出學宮,他們這一生就毀了。

農知一慘笑一聲,他就知道。

當時他昏了頭,第二天理智回籠,開始想這事時,方才察覺自己處境不妙。

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被定義為鬥毆,他最多被判思過崖一年,再罰些資源和錢。

可要是被定義為殘害同門,崔懷公傷成那樣,戴庸又昏迷不醒,他們這幾個必被嚴懲,到時候肯定要廢掉修為逐出學宮的。

農知一心中很不甘,卻知道自己無力改變。

潘筠能力強,背景硬,以她當時直麵張子望的強硬態度看,對此事,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很顯然,他們隻有這一個下場。

不管是否供出張惟良,他們都是這個下場。

甚至,若是供出張惟良,他們下場會更不好。

張家會報複他的,一定會報複他的。

所以他隻能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至少,張惟良是幕後主使這件事絕對不是從他這裡傳出去的。

他快速的看了一眼旁邊跪著的三個夥伴,而且,要是可以,最好保住他們,哪怕丹田被廢,他也不願就此放棄,保住一個,將來便能多一條路。

農知一咬咬牙,強忍著痛起身跪下,磕頭道:“堂主,此事是我一人所為,他們是被我蒙蔽,被我威逼利誘,這才不敢不跟著我一起。”

“打崔懷公的過程中,我修為最高,也是我出手最狠,請堂主饒過他們,我願以命償之。”

一旁跪著的三人連連磕頭,身體顫抖,沒有說反駁的話。

圍觀的人聽了不免心中複雜,“農知一雖然壞,但還算講義氣。”

“呸,你們沒被搶過,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我看,什麼講義氣,肯定是他們私底下有什麼利益交易,真講義氣,難道我們不是他的同學嗎?為什麼要搶我們的資源,欺負我們?”

“聽出來了,師弟你被他搶過。”

“我何止被他們搶過,我還被他們揍過呢,反正誰要替他們求情,我跟誰絕交!”

當下便有不少人收起對農知一的同情心。

王費隱可不管這些,反正潘筠要是被罰思過崖三個月,這五個人,哦,除去已經昏迷不醒的戴庸,四人都要被嚴懲,一個都不放過。

廢掉功法後還要等張惟良被抓回來,定好罪後才被趕下山去。

農知一的認罪重要,卻又似乎沒那麼重要。

他赤紅著眼睛抬起頭來看向潘筠,“潘筠,你知道我們普通人修道有多難嗎?你知道我們要在學宮裡活下去有多困難嗎?”

“我當然知道,”潘筠冷冷地道:“他們不僅要承受一些來自上層階級的壓迫,還要承受來自於你們的惡意,被你們搶錢,搶資源,還要被你們揍,普通人修道可太難了。”

農知一:“我修道之初也被人搶,被人揍,誰又能給我做主?我不去搶彆人,彆人就要來搶我!”

“這話就要問林堂主和張院主了,”潘筠淩厲的看向倆人,“學宮的規矩是擺設嗎?修道之人皆要修心,結果我們彆說問及大道,小小的一個學宮就這麼多爭鬥,未曾與天鬥,倒是先與人鬥起來了。”

潘筠反過來質問農知一,“你為什麼不質問師長?學宮到底是教我們修道,教我們正義,還是教我們心思陰暗,爭鬥不休的?你欺軟怕硬,不敢去質問管理學宮的師長,卻反過來欺負比你還弱小的同門,屠龍者終成惡龍,農知一,你連問道的勇氣都沒有,怎麼去追求大道?”

農知一嘴唇顫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林靖樂和張子望等院主臉上則是青白一片,就連婁桐都羞惱不已。

潘筠卻還不肯放過他們,抬頭問林靖樂,“林堂主,若說兩日前我的憤怒是罪,是沒有把學宮當成自己的家,那此刻,我真心將學堂當成我的家,我希望它能越來越好,我希望它能傳承千百年。”

“所以,我希望它能改過不好的,維持好的,請您回答我,學宮風氣如此,刑法堂有沒有責任?諸位院主有沒有責任?”

林靖樂眼中似乎閃著火光,他定定地看著潘筠道:“有!我和諸位院主皆有罪,我願認罪。”

張子望不悅:“林堂主!”

林靖樂道:“張院主,疥瘡已發膿,再不清除,全身就要潰爛了。”

張子望:“欲速則不達,林堂主,前車之鑒曆曆在目,而且真人不在,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林靖樂:“區區小事,何須真人在場?我等不過是清除學宮裡的頑徒,不讓這樣的事再發生罷了。維護學宮內規矩清明,本就是刑法堂之責。”

“是嗎?”張子望道:“隻怕你不隻想整頓刑法堂而已吧?”

他看向其餘院主,問道:“公則,婁師妹,薛院主,你們怎麼看?”

王公則:“事關重大,還是等真人回來再說吧。”

薛院主則是皺了皺眉,“學宮也是時候清理一下了,這幾年學宮風氣越來越不好,不過子望擔憂的也沒錯,的確要小心一點兒,以免出岔子。”

婁桐皺著眉頭沒說話,不由的看向站在人群前方的玄妙。

玄妙看了她一眼,卻沒有給她回應,而是直接嗤笑道:“整頓一下學宮的規矩而已,這樣的小事也要真人回來才能辦嗎?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學宮真的是真人控製的呢,但他一年倒有大半時間在外麵,不知道這學宮平時都是誰在維持。”

張子方,“離妹,你少在這兒陰陽怪氣,你都不是學宮的人了,現在是我們學宮內部議事。”

玄妙向他走了幾步,冷冷地道:“我的確不是學宮的人了,但我還姓張,我就說了,怎麼了?”

熟悉的爭吵味道,潘筠乾脆往後一坐,坐在自己的腳上,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切。

不遠處的二樓處,張留貞捂著胸口咳嗽起來,一張手帕遞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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