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眼睛亮得耀眼,捂住心口喜悅又震驚,“我,我,我的消息這麼值錢?四師姐,你賣了什麼消息,在哪兒賣的,我能不能去千息樓的分店再賣一次?”
“或是拿其他沒賣的消息去賣也可以。”
玄妙麵無表情:“百年來,年紀最小的第一侯,你的信息還是很值錢的。”
她警告的看了潘筠一眼,道:“我勸你最好不要賣太有用的信息,否則,將來會成為紮在你身上的刀。這世上比你強,比你厲害的人還有很多,他們隻是不出現在江湖上而已。”
王費隱連連點頭,將沉浸在金錢中的潘筠推到一邊,問玄妙,“外麵有關小師妹的消息很多嗎?”
玄妙頷首,“很多,隻是他們避開了玉山縣,所以給了我們一種風平浪靜的錯覺。”
她道:“現在道門和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小師妹號三竹,在泉州殺寇的潘三竹就是她。”
她看向潘筠,“但在安仁縣的那個號稱一百多歲的潘三竹,名聲沒有傳得很開,除了千息樓,沒人知道那人是你。”
潘筠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妙真妙和想起她們在黃老爺麵前扯的謊,也不由低下頭去。
玄妙道:“我了解過了,那個姓黃的為富不仁,你打他,騙他,甚至劫他都可以,取之他,用之於民,不過是還歸,有些因果,但不重,你為何要用扯進龍虎山風水局這個大謊?”
潘筠:“我是良民,怎可能做那種打家劫舍的事?”
玄妙:“騙人就是良民所為嗎?”
潘筠:“那是我眼光差,修行不到家,看錯了風水,怎麼能是騙呢?”
玄妙:“怎麼說都是你有理,但你扯了那麼大一個謊,其中還涉及龍虎山的風水局,你甚至暗示他造反,你知道此事要是叫人知道,你有什麼下場嗎?”
潘筠:“不會有人知道的。”
“千息樓就知道了。”
潘筠:“他們有證據嗎?”
玄妙沉默。
妙真立刻舉手道:“四師叔,我們當時都化妝了,特彆是小師叔,那是化得連爹媽都認不出了,千息樓即便知道,也是從我們的行跡上猜出來的,拿不出實證來。”
玄妙看著他們,“龍虎山不是衙門,做事不需要看實證,江湖亦是如此,甚至,對於朝廷的某些人,某些勢力來說,也不需要實證。”
“他們隻要認定是你們,那就足夠了。”
王費隱也瞪她們,“讓你們去學宮是學習的,結果你們卻學了一身的臭毛病,越發的無法無天起來。”
潘筠三人低頭認錯,“我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費隱眯著眼睛打量她們:“是真的知道錯了,還是假裝的?”
潘筠立刻舉手發誓道:“是真的知道錯了,大師兄,我當時就是看不過他那麼欺負佃農,而且,黃家在那裡家大業大,根本就除不掉,再說了,除了一個姓黃的,還會有姓李的,姓張的出現,治標不治本,還不如就留著姓黃的,找借口嚇一嚇他,讓佃農們的日子好過點。”
王費隱就拍著她的腦袋道:“借口這麼多,你怎麼就想了這麼爛的一個?”
可她和妙真妙和都覺得這個絕妙啊。
三人低頭,潘筠小聲道:“我可沒有明說,我都是點到即止,那他想多了,我有什麼辦法?”
王費隱瞪她,“你還有理了?”
潘筠立刻低頭,“我知道錯了。”
認錯認得太乾脆,讓王費隱一時之間不知道她是真認錯,還是嘴上認錯。
但這不妨礙他罰她,“罰你從今日開始麵壁思過,一直到年三十,不許再出門半步。”
潘筠瞪大雙眼,“我們三清山還有麵壁思過這東西?”
王費隱:“你的房間,轉個身不就是麵壁了?”
“當然,你若不想在自己房間麵壁,我也可以給你找一個更安靜一點的地方。”
就在山頂往下一點的位置,有兩塊巨石靠在一起,中間有很大的空隙,大概能有個十多平米,裡麵乾燥且深。
讓潘筠驚訝的是,裡麵還有一張打磨得很平滑的石床。
是石床吧?
一米多寬,兩米多深的平滑石頭。
王費隱直接把她丟進去,“你就在此閉關吧。”
潘筠:“等一下大師兄,我沒說我不願意在房間裡閉關……”
王費隱:“你剛才沒回答。”
潘筠:“我就慢了兩息……”
王費隱心痛的道:“我本來心疼你,怕你在此太冷,但我覺得道觀還是太雜了,你在此處剛剛好,你都第一侯了,冷了就運轉元力,自己多保重。”
“讓你在此閉關,師兄也是很心痛的。”
潘筠:……
王費隱道:“我一會兒讓岩柏三個給你送衣裳和被子下來,還有米。”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