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有條兩米多寬的小路,然後才是看不到底的懸崖,潘筠掃了一眼,貼著左手邊的岩壁走,並不靠近懸崖邊。
潘筠打開天眼,看山中水汽分布,就順著水汽最重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路越來越窄,右手邊的懸崖距離她腳邊越來越近,而左手邊的岩壁也越來越大塊和光滑。
等潘筠隱約聽到水聲時,腳下的路已經隻剩下半米寬,隻容一個人走過。
她一手撐著石壁,一邊悄悄的斜過視線去看右邊的懸崖,嗯,也不是很恐怖嘛,底下都是樹,她就是掉下去也是砸在樹上吧?
而且她會輕功,還會禦物飛行,一定沒問題的。
禦物飛行這東西先放到一邊,輕功是一定沒問題的。
她要是摔下去,首先就提氣,隻要丹田的氣一上來,她立刻就能在空中穩定身體,然後去踩鬆樹,踩山壁,總之,一定能借到力飛起來……
潘筠撐著石壁站在原地半天,成功說服自己之後才繼續拎著木桶向前。
她感覺右手拎著的木桶有點礙眼了,想了想,收進靈境空間裡,就一手撐著石壁,一手張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前麵的路越來越窄,窄到最後隻能容下一雙腳。
潘筠嘀嘀咕咕起來,“這能有二十厘米寬嗎?一定沒有,一定沒有……”
她目視前方,念念叨叨,“我知道了,大師兄根本不是為了讓我靜心閉關,他就是來讓我練膽子的,笑話,我會怕嗎……”
潘筠抖著腿走過最窄的那一段,前麵豁然開朗。
崖邊長了一排的鬆樹,正向懸崖外張開,裡麵則是一個距離石壁有三四米左右的空間,一半的鬆樹根裸露出來。
這對潘筠來說,就是一個半密閉的安全空間,她加快腳步踏進去,一進去,她就扶著石壁坐在了鬆樹根上,抬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這天也太熱了,我都出汗了。”
離潘筠不到五米的地方,是一條從山上下來的石壑,也是水道。
有非常細小的水流從上麵流下。
然而潘筠就是坐著不動,坐了半天,等腿不顫,心也不慌了,她這才把木桶拿出來,上前打水。
這水一看就是從山上的涵星池流下來的。
三清山的地理環境就是如此,除了那幾個池子會往下流水,其他山中的水道,隻有下雨過後才會有水。
其餘時候就是乾枯的。
下雨過後,不論是暴雨還是細雨,山中都是嘩嘩的水聲,特彆的好聽。
嗯,要是遇上暴雨,還有可能會遇到山洪,因為三清山是花崗岩結構,基本不儲水。
這條溝壑往下走,穿過她站的這一條石道,但潘筠探過去打水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她麵對的是山壁,身後的懸崖又有兩棵鬆樹擋著視線,她就是摔了,那也有鬆樹擋著。
安全感滿滿,所以她一腳踩出去,撐著石壁,手中的木桶貼過去就能接住從山上飛流而下的溪水。
接滿了水,潘筠一看,天已經灰蒙蒙的陰沉下來,用不到一刻鐘,她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潘筠略一沉吟,覺得人不能太過為難自己,走懸道這種事,一天做一次就夠了。
於是她心安理得的把裝滿水的木桶收進靈境空間裡,然後看準前方,往後走了兩步後助跑,輕功運起,身體靈巧的從兩棵鬆樹之間穿過,不走下路,直接衝上岩壁……
她踩著被風吹得褶皺,有細小孔洞的岩壁噔噔快速往前,不過片刻便咻的一下回到兩米寬的小路上,但她不做停留,繼續踩著岩石向前,直到看到自己的山洞,直接閃身咻的一下進去。
外麵的小路,不值得她的貴腳踩踏一下。
一落地,潘筠就得意洋洋的道:“輕功也是我走回來的,四舍五入就是我是走過來的。”
元力縈繞周身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所以隻要丹田的那口氣一直在,她就不怕,她就可以用輕功。
潘筠拎出木桶,喜滋滋的繼續燒火煮粥。
她懶得洗菜放菜,在靈境空間的一眾雜物中尋找,終於找到以前妙和給她拿的炒好的鹹菜。
她就著鹹菜吃了兩碗粥,剩下的放著,明天可以繼續吃。
潘筠從空間裡拿出另一床被子,墊一床,蓋兩床,暖融融的,心情也漸漸好起來。
而此時,山上也正在吃飯。
陶岩柏掌廚,妙和協助,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妙和夾了一塊排骨,憂傷的道:“小師叔也很喜歡吃炒排骨的,她吃不著了,一定很傷心,我也傷心。”
王費隱:“你不吃得這麼津津有味的話,我姑且信你。”
玄妙:“師兄,我們又不是苦行僧,為何要讓小師妹吃這樣的苦?”
王費隱:“為了讓她靜心,物欲少了,才能靜下心來想問題。”
他道:“你和妙真都不必這樣修煉,但岩柏和妙和需要。”
他對吃得津津有味的師兄妹二人組道:“等將來你們要突破或者鞏固修為了,那個山洞就是你們的閉關之所,你們小師叔現在過的日子就是你們要過的。”
妙和瞬間握緊了筷子,開始在心裡琢磨起來,她要不要做一點好吃的裝在空間裡以防萬一呢?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