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眠晚拎著兩壺葡萄酒去了楊府。
楊夫人見到夏眠晚一臉喜色,“眠晚,昨日陳知府來了府上喝酒,我家老爺同他提起了咱們的酒,陳知府嘗了之後也讚不絕口呢。”
“陳知府同楊先生素有舊交嗎?”夏眠晚之前還未聽說過。
楊夫人笑著道:“素之也是白鷺書院的學生,曾經就拜入我家老爺的門下,說起來還是塵哥兒的師兄。”
夏眠晚點了點頭,她一直知道楊先生乃當世清流,沒想到連陳知府都是楊先生的學生。
“你彆看素之年紀還不大,但十分有本事,是聖上麵前的得意人。”楊夫人是陳知府的師母,自己家的孩子,總是什麼都好,誠然如楊夫人這般妙人,都忍不住多誇讚了幾句。
“先生教出來的,定是好兒郎。”
“對了,眠晚,你今日來有何事?”楊夫人問道。
夏眠晚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楊姐姐,不瞞你說,我想同你打聽點事。”
楊夫人還從未見過夏眠晚這副為難的樣子,不禁坐直了身體問道:“何事?”
“不知道鄭家現在在京城是個什麼狀況?”夏眠晚問道。
“鄭家……是鄭霆衍將軍?”楊夫人驚訝地問道。
夏眠晚嚴肅地點了點頭,“不瞞楊姐姐,鄭驍雲曾經是我夫君。”
楊夫人這下子是真的大吃一驚,“莫不是,你就是傳說中鄭驍雲那個負心漢的下堂妻?”
夏眠晚愣了一愣,這下堂妻……屬實是有些難聽,“確實,我就是那個下堂妻。”
楊夫人驚訝完了終於正色道:“眠晚,你既開口必是有難處,鄭家雖然現今鮮花著錦,可我們楊家也是不怕的。我家老爺雖然未有一官半職,可畢竟曾是聖上欽點的榜眼,這些年經營這白鷺書院,在清流中名聲極好。那鄭家可是有什麼動作了,若是有你不用怕,告訴我便是。”
夏眠晚心下熨帖,不過還是解釋道:“楊姐姐,鄭家並未找來,找來的是我的母親。夏家這些年經營得當,錢是不缺的,可是家中子弟在讀書上卻沒什麼出息。唯有一個二哥倒是中了進士,如今也不過在京中當個小官。當年鄭家被判流放,夏家怕被我連累,不同意讓我和離,也不願接受塵哥兒和玉姐兒。我從北地到煙州這些年,家族從未找過我,也從未帶給我隻言片語。如今……卻忽然找了來,要讓我去告禦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所以我才想同楊姐姐打聽一下。”
楊夫人心下不屑這夏家的作為,有些心疼,“苦了你了,這鄭家現在的確是聖上眼前的大紅人,之前鄭少夫人……不對,是那負心漢的媳婦在京城縱馬傷人,被禦史參了一本鄭少將軍治家不嚴,聖上不但沒有罰鄭家,反而和顏悅色地說了一些好聽話……”
“聖山在煙州時,治下極嚴,在京城反而如此,是不是……鄭家並未如世人所想的如此得聖上的心呐?”夏眠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