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寶珠看了裴大奶奶一眼,見裴大奶奶情緒和緩了一些,這次繼續說道:“少夫人,我爺爺要把我嫁給人做妾的那戶人家是京城的。”
“是哪家?”夏眠晚正色問道。
裴寶珠道:“是戶部尚書裘大人裘家。”
夏眠晚這下是真的有些驚訝,裴家的族長膽子竟然這般大,“是……裘家公子?”
裴寶珠搖頭,她認真地看著夏眠晚,神色中儘是惱恨,“不……不是裘家公子,是裘家老爺。”
“裘大人?”夏眠晚眉頭微挑,她摸著下巴麵色有些凝重。
裘家和徐國公府綁定在一起想要奪嫡,皇上春秋正盛,太子小小年紀卻已然是有未來君王之相。隻要皇帝不犯糊塗,至少二十年內,皇上和太子之間猶如鐵桶,堅不可摧。
可是,無論是之前徐國公有意示好將軍府,還是想要做局拉裴家上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如果皇帝不可能糊塗,太子又聰慧異常,就因為徐國公家的嫡女有一個皇子就能這般下賭注,那這不是下注,這是在發癲。
若裴寶珠不是裴家女,裘大人如何會納妾,山高水遠的見都沒見過,如何得知呢。
這個裴氏族長真是好大的膽子。
夏眠晚此時並不能把暗線完全理清楚,隻是裴寶珠是一定不能進裘家的,否則無論奪嫡未來如何,裴寶珠必定是炮灰。
這般年輕的生命,不說是不是因為夏眠晚原本就有的憐憫之心,就是為著這緣由,夏眠晚也不能叫裴寶珠去跳這火坑。裴寶珠沒有享受過裴家的庇護,卻因為裴家要受連累,想到這裡夏眠晚對著裴寶珠說道:“寶珠,你的事我知道了,你不必擔心,先在裴家住下,不過我要問你些事,你要誠實的回答我。”
裴寶珠重重點頭,“少夫人,您問。”
夏眠晚問道:“你是不願意做妾,還是不願意嫁進裘府?”
夏眠晚眼睛銳利,緊盯著裴寶珠。
裴寶珠猶豫了許久才道:“少夫人,我……我既不願意做妾,也不願意嫁進裘府,更不願意進裘府做妾。”
夏眠晚淡淡看向了裴寶珠,她敢肯定,裴寶珠一定知道些什麼。
“寶珠,若是來求裴家,是不是應該把底牌都亮出來?”夏眠晚淡淡一笑,一雙漂亮的眸子雖然並不帶著笑意卻也沒叫人覺得咄咄逼人。
裴寶珠思索再三才要說話,卻叫裴大奶奶出聲攔住了,“少夫人,您是否真的願意幫我們?”
夏眠晚歎了口氣道:“裴大奶奶,你應當知道你現在來京城求我幫忙,隻能孤注一擲,但凡你有退路,你都不會找到我麵前。若是沒想清楚,你們可以去楊柳院慢慢想,我並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