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徽柔遲疑了片刻,想要伸手把那行淚擦乾淨。
正當此刻,身下的美人睜開了雙眸,還帶著幾分初醒的慵怠。她不甚清醒地偏了下頭,吻得更深入了一些,隻不過江襲黛的目光卻在碰到燕徽柔的側臉時停住。
她怔了一下。
“你……”
“啪”地一聲,燕徽柔頓時感覺臉上一痛,這一掌扇得驚怒交加,甚有氣力和威儀,險些讓身體柔弱的燕姑娘折在此處。
她悶哼一聲,立馬去捂著臉。火辣辣地緩了半晌。
再一抹,流鼻血了。
燕徽柔抬起頭,感覺四周的威壓很凝重。
她正想和她解釋一下,卻發現江襲黛也捂著臉。她冷幽幽地瞪著自個兒,捂著口鼻的指縫中,似乎滲出了一些血。
“江門主……你?”
江襲黛氣息起伏不定。
她初醒時瞧見有個人在親她,心中且怒且驚,還沒仔細思索便已經揚起手,下意識猛抽了她一巴掌。
燕徽柔臉上指痕鮮明,火辣辣地疼。
江襲黛與她疼得一模一樣,心中立馬明白自個臉上應該——也有同樣的痕跡。
對上燕徽柔疑惑的眼神,江襲黛捂著臉的手蜷了一下。
不行。
不是萬不得已。
最好不要讓眼前這小丫頭知道這件事。
隻是這樣太明顯了。
江襲黛咬著下唇,暗自有些後悔,不該抽她的,再想這體質可惡,更是嗔惱幾分。
這情況……
看來隻能……
於是在燕徽柔更加驚恐且詫異的眼神中——
江襲黛眉眼愈發冷淡,她迅速抬手自抽了一巴掌,扇得破罐子破摔又狠又快,利落得燕徽柔還沒有發現之前已經浮現的指痕。
“……”燕徽柔往後退了一步:“江門主,您為什麼要扇自己?”
“你——休問!”
一瓶“斷腸丸”砸了過來,隻是力度很微妙,沒有再砸上燕徽柔,而是在她腳邊炸開。
燕徽柔低下頭。
緊接著一堆毒藥也砸了過來,落在她腳邊碎裂,乒乒乓乓,甚是熱鬨。
……這是在玩什麼才藝嗎?
燕徽柔更是詫異地抬眸看她。
那女人似乎已在生氣無甚可扔的,指尖扣上了那幾枚梅花鏢,揚著衣袖就要擲來,隻不過不知道為何,到底還是“啪”地一聲摁了回去,隱忍著作罷。
“滾!”
*
事後也不管江門主願不願聽,燕徽柔都很通情達理地與她解釋了一通。
畢竟她那時候狀態很差,不止血不吃藥是不行的。那麼多血,滴滴不儘,燕徽柔在一旁瞧著都覺得瘮得慌。所以她隻好想辦法用嘴喂她下去了,再然後江襲黛揪著她不讓走——這點畢竟是燕徽柔未曾想到的。
“情理上說,門主怪罪在我身上是很不合適的。尤其是‘滾’,不大文明。”本文女主溫和地下了評判,她在輕聲說話的時候嗓音有一點回甘,清甜得好像是桃子蓉。這麼說話,這種語氣,簡直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另一旁。
而那位豔絕群芳的大美人,天下一頂一的惡毒女反派,卻寒著一張臉,靜靜打坐運功,對燕徽柔的說法無動於衷。
江襲黛不算是寡言之人,她隻是不怎麼好相處。但自從對上了燕徽柔,江襲黛的話愈發少了。
奇怪的是燕徽柔分明也不是個很搶話的性子,相反,她更喜歡傾聽。
大抵是江襲黛自有心思,也並不怎麼願意讓她聽。她可以傾訴,但最好不要是燕徽柔。江襲黛認為自己對於這些氣運之女,實在有些厭煩。
江襲黛僅僅以為如此。或許她並未深想的是,也許就是因為有一隻手隱約能夠觸及她,或是說正在嘗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