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隻能叮囑孟澤,千萬不能出岔子。
孟澤拆開嶄新的一包煙,點燃,抽一口,再緩緩吐出。
香煙隻是消遣。
色與欲,人類本能,算不上出岔子。
他就要離開南方,將來天高海闊,這座城市裡的一切都隻是路過。
*
之後,天放晴了。
王輝摸出規律了:“你是不是又要去散步?”
孟澤:“是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王輝就自己回去了。
孟澤去了小樹林。
他回頭見到李明瀾也來了。
就算沒有劉老師的一通電話,孟澤也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北方。
他去高考,去讀大學,甚至,他都不願回南方見父母。
孟家遷過來之前,孟父將北方的房子掛到中介去放盤。
孟母不肯賣,讓中介撤了房源,她算準了兒子要報考北方的大學:“以後孟澤讀大學了,也有個落腳之處。”
於是,孟家的房子暫時留著。
孟澤如今也想直接在北方定居。
他和李明瀾,不過是高考前的消遣,他慶幸她的“玩具盒”一說,兩人玩玩就算。
兩人在某些方麵非常有默契。
她把口香糖吐掉,他抱住她,給她懲罰。
二人難耐地分開時,又會迅速地貼回去,吻技的提升是毋庸置疑的。
孟澤已經可以嫻熟地讓她軟在他的懷裡,他知道她在享受,於是又爬上了那一座山丘。
李明瀾和他唇貼著唇,喃喃問:“孟澤,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為我的男朋友?”
孟澤擰著山丘,問:“當你的男朋友有什麼好處?”
“可以乾壞事呀。”她晶亮亮望著他,笑得可壞。
美人在懷,他拒絕的話將要出口,忽然停頓,說:“李明瀾,彆拖我下水。”
“煙是你自己抽的,人也是你自己過來吻的。”李明瀾抱起手,不讓他碰了,“說不上是我拖你下水,你本來就壞。”
孟澤之前也覺得,自己骨子裡是壞,但父母不是違法亂紀,隻是道德觀念淡薄,算得上壞嗎?
孟澤對好壞黑白的界限比較模糊,他抽煙礙不了誰,他吻李明瀾也是。
壞的人是她,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跑到小樹林,他哪能乾壞事?是她一直想將他推進深淵。
孟澤拒絕當李明瀾的男朋友。
*
下午,李明瀾拿
出一個小本本,寫上“孟澤”兩個大字,給他扣了一分。
她很仁慈,給孟澤打了個“六十五”的基礎分。
拒絕一次扣一分。
孟澤接下來還有四次機會。
他還在樹林享受安靜,李明瀾就去打擾。
李明瀾有時以為,孟澤放不開她,她一走,他就湊上來,但她不走,他又不在意似的。
李明瀾憋著的心事像一個將要爆炸的氣球。
對著學校裡的同學,她一個字都不能講,她隻能告訴餘明熙。
她的話很直白:“熙姐,我上次和你說過一個天才嘛,我和他偷偷親了。”
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餘明熙不敢打擾李明瀾,自從上次二人逛街回來,她沒有再打擾李明瀾。
她哪裡知道,李明瀾自己反倒不當回事。
餘明熙驚訝:“你玩戰前刺激?明瀾,這個時候是你的緊要關頭,關係著你的前程大事。”
李明瀾:“熙姐,我月中會去參加校考複試,你放心吧,我現在的信心可比前兩次強百倍,我愁的,是我的高考分數能不能達到美院的錄取分數線,我高考的數學科目,說不定還要指望著這位天才呢。”
“他有這麼大的利用價值,也還行。”餘明熙說,“但我給你提個醒,你說他是天才,那麼他肯定奔著前程去,你如果覺得他有趣,自己嘗嘗小甜頭也行,千萬彆玩大了,否則高考結束,他拍拍屁股走人,你什麼也沒剩下。”
李明瀾貼著手機,低聲地說:“熙姐,你不是說,花季雨季就要肆意放縱,隨心而行嘛。”
“有時候,我是想追回自己的高中,但是,明瀾,我就是想想而已,我始終不如你膽大,尤其是高考前,我走的每一步,都會深思熟慮。”哪怕餘明熙真的回到過去,她也覺得自己改不掉性格,她的遺憾是必然的。
和餘明熙聊完電話,李明瀾坐在桌邊,用筆在畫紙上畫了一撇墨水。
孟澤像墨。
孫境是一灘渾水,沒有人會在意泥漿裡的墨漬。
但白紙上醒目的墨漬,是靜謐的反叛。
*
李明瀾對男女朋友似乎有執念,每次都要問:“孟澤,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為我的男朋友?”
問過幾次了,孟澤想,給她一個女朋友的頭銜,也沒什麼影響。
反正高考結束就分手。
他親她一下:“當我的女朋友可以,前提是不許聲張,你要是向外炫耀一個字,我絕不會放過你。”
李明瀾攀著他的肩:“孟澤,你給我當家教吧,和三模考時一樣,我也要做數學大題。”
孟澤不是押題,他隻是憑郭老師的話去猜題,而且,輔導李明瀾可不是短短十分鐘,或者半小時一小時的事,這是長久的獨處信號。
他說:“教不了,你這是智商問題。”
她瞪他一眼:“我要你這個男朋友乾什麼?”
“男朋友不是給你當家教用的。”孟澤點了點她的唇,“用處在彆的地方。”
她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唇微微向下撇,之後翹起誇張的弧度,她哼笑一聲:“上課了,我回去了。”
他還想繼續吻。
她溜得飛快。
這一次,孟澤沒有追過去。
他即將遠離汙濁的孟家,將來去了北方,他戒煙、戒色,他又是外公的好孩子。
他篤定自己的自控力。
他不是非李明瀾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