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能給我換個傘麵嗎?我回去自己刷桐油。”
“自己回去刷?這可是要手藝的。”
“我自己可以刷。”
“那你換一把,”對方拿出把新的,“這傘還沒刷桐油,我給你便宜一文錢。”
江諾無奈,指著自己手上的雨傘:“這把傘上的桐油,都不止一文錢吧?”
“你又不要這傘麵,新的給你便宜一文錢已經很好了,我可不給你糊新的,不然你自己拿回去糊,要不要?”
“要,我要還不成麼。”江諾無奈,取出錢袋子,數了19個銅板,遞給對方。
價值19文的傘同樣是最便宜的那種,白色的傘麵上寫了字,字寫得很好看,單看上去倒是還不錯,似乎彆有一番風味。
但仔細看的話,這傘麵是用一張張紙粘貼在一起的,不知道是誰家練字用的紙,不要了賣掉,就到了賣傘的手上。
這樣的傘真要是直接出現在雨水下,怕是用不了兩回就得壞。
索性她也沒打算直接用這把裸傘。
買了傘之後,她在街上又四處逛了逛,走著就到了之前她跟寶雲來過的首飾攤位。
她站在攤位前麵,看著上麵擺著的幾件飾品,這些飾品都不算太精致,但因為是純銀的,價格也不便宜。
她這兩天算是賺了點錢,但也隻有6兩多一點,買個小一點的銀飾倒是可以,隻是她實在舍不得。
“叔,如果做的比這個精致些,卻不是純銀,大概會是什麼價?”江諾問道。
“不是純銀?”對方疑惑。
“嗯,就是看上去是這個顏色的東西。”江諾說道,她其實沒有確認過自己撿到的那些飾品是什麼材質,她隻是覺得後世的人就算再有錢,也不至於隨意把純銀飾品丟掉。
“那得看品質,看樣式,要是樣式好,價格是可以高一些的,畢竟手藝很值錢,”對方說道,微微彎腰看她,“你手裡有?”
“朋友給的。”江諾微笑。
“朋友給的,也許是純銀呢,”對方說著,又笑,“不然你什麼時候拿來給我看看?”
江諾想了想,點頭答應:“行啊,那我到時候有時間的話,拿來給你看看,不過大叔你想要買的話,可得給個公道價格。”
“那肯定的,保管比當鋪的價格公道,”對方說道,見江諾麵露訝異之色,笑嗬嗬開口,“剛才那會兒我就看到你了,你盯著當鋪看了好一會兒呢。”
江諾恍然,卻道:“話是這麼說,可我不賣到當鋪,也未必得賣給大叔你。”
“你跟我說實話,我也跟你說實話,”對方麵上的笑容不落,“這附近倒是有大的賣首飾的鋪子,可人家就算收首飾,也隻收純銀的,你手裡的東西不是純銀,人家肯定不會要。”
江諾默然,她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
但讓她拿著手裡的非純銀飾品,當純銀飾品去賣,會過不去她自己心裡那道光。
“而且我也認識一些有錢的客人,”對方看出江諾心底的猶豫,直說道,“那些有錢的客人可不會太在意是不是純銀,人家日日穿金都可以,可要是樣式新穎,他們肯定會舍得掏錢買,多花點錢也沒問題。”
“不賣給普通人?”江諾問道。
“樣式新穎的首飾,普通人可買不起,”攤主拿著攤位上的一根簪子在她眼前搖了搖,“這樣的簪子,沒有多少手工費,銀價差距不大的,人家才會願意掏錢,買一根這樣的銀簪子回去,以後真要有個萬一,拿去當鋪還能賣不少銀兩,那些長的好看的,可當不了多少錢。”
江諾看著攤主手裡的簪子,說是銀簪,更像是一根圓形的銀條,隻是在頭部的地方多了一點點裝飾,讓它看上去更像銀簪。
確實如攤主所說,對普通人家而言,這樣的銀簪才是最劃算的。
一來可以日常戴出去撐門麵,二來這也是一種家產,家庭突發意外的時候,可以備不時之需。
也是這個原因,攤主手裡就算拿著設計複雜的簪子,那簪子也不會落到普通人家手裡。
江諾抬頭看著攤主,主動道:“大叔,我叫江諾,江河的江,諾言的諾,有時間我過來找你。”
“好,”攤主笑著點頭,“我姓劉,單名澤,你喊我劉叔就是了,你放心,我一定信守諾言,絕不會把你的簪子賣給普通人,而且我賣的時候一定說清楚,東西非純銀。”
“希望劉叔說話算話。”
跟對方約定好之後,江諾便離開了這裡。
先前她撿到的那一堆古代衣服中,有不少首飾,或許是為了搭配那些古代衣服,那些個首飾做的也都很古代。
金色、銀色的比較常見,款式普通的有,款式華麗的也有,隻是絕大多數首飾上都嵌著塑料珠子。
她能分辨出那是塑料珠子。
但在這時候,塑料珠子應當也是值錢的吧?
或許那些東西,也能賣出不錯的好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