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其實有些事你不用告訴我們,”夏荷認真道,“你不告訴我們,我們絕不會多問,也不會多嘴。”
“是啊,諾諾,要是你說了,給你帶來麻煩怎麼辦?”湘芙皺眉,她沒想到江諾居然打算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她們。
“我隻是覺得,有些事你們稍微了解一些,會比完全沒有了解要好,”江諾微笑,“不過就算我說了,你們還是不能說出去的,不然我怕我師父來找我麻煩。”
兩人麵上都露出震驚之色,異口同聲道:“師父?”
“就是師父,這件事說來有點話長,我長話短說。”江諾麵色認真。
她得編一個短短的故事,不然太長了,怕漏洞百出。
“我遇到我師父也是湊巧,那時候我剛剛穩定下來,掙了點銅板,心裡高興,就去買了個肉包,結果湊巧遇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
“那時候我突然想起了自己餓到快死的時候被救,就把手裡的肉包給了那位老人。”
“我們相遇的時間不長,等她吃飽後我才知道,她原來是來人間渡劫的。”
“當時她說我們倆有緣,隻是她正在渡劫,不能與旁人有太多接觸,但念在我給的肉包救了她一命,她送了我一段口訣,還送了我一個可以儲納許多東西的寶貝,說是等過些年,她渡劫結束就會來找我。”
說到這裡,她看向兩人,見兩人眼神中滿是感懷,就知道她們信了自己的說法。
但這還不夠。
“原本我其實也不信,但我自從練了口訣之後,突然變得力大,那時候,我在心底認定,她就是我的師父。”
說著,她拿起不遠處已經瘸了腿的椅子,當著兩人的麵,輕鬆將椅子全部拆卸下來。
這椅子拚合用的是榫卯結構,但拚裝的時候確實也費了不少力,如今拆除,比剛拚裝那會兒要簡單,卻也需要有不小的力氣。
力氣是不能作假的。
江諾前麵說了許多,都是在為最後一步鋪墊,隻要兩人信了最後一步,自然會相信前麵所有的話,哪怕其中有漏洞,兩人也能自動補全。
“諾諾,你的手沒事吧?”夏荷上前,抓著江諾的手仔細看著。
“沒事,”江諾攤手讓她看,“你們信我的話嗎?”
“信,怎麼不信,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懷疑過你,”夏荷立即說道,“隻是你把這件事說出來,不會影響到你跟你師父的緣分吧?”
“不會,隻要不是太多人知道就不會,”江諾搖頭,“其實還要謝謝夏荷姐姐,要不是因為你,我無論如何都遇不到我師父。”
“瞎說,這明明就是你跟你師父的緣分,”夏荷笑了,溫和地看著江諾,“真好,你跟師父學了仙法,以後就不用擔心會被人欺負了。”
這番話,證明了夏荷不僅信了江諾的話,而且是深信不疑。
到這時候,江諾才說起她的打算:“師父給了我許多東西,我賣掉了一些,掙了些銀兩,本打算再多攢攢,就去飄香樓贖出夏荷姐姐的。”
“你師父給的東西,怎麼能賣了呢?”夏荷皺眉。
“早知道你遲早贖出夏荷,我就不需要擔心夏荷在飄香樓受欺負了。”湘芙在一旁說道。
她一直離兩人遠遠的,顯然是真的擔心自己染上的病,會感染兩人。
“但我們誰也沒有告訴彆人自己的打算,眼下這樣,是最好的結果,”江諾笑道,“原本買這宅子的銀兩,我是打算去贖夏荷姐姐的,如今這筆銀兩省下來,才能買下這個宅子,這樣算起來,這宅子算是我們人共有的,不是嗎?”
她的話音落下,兩人都愣了愣。
旋即回過神:“哪裡有這樣算的?”
“怎麼不能這麼算?我省了錢才買下宅子,有什麼問題嗎?”江諾理直氣壯道。
夏荷跟湘芙兩人對視,眼眸中一點點染上了笑意。
她們都知道銀兩的事不能這麼說,可經過這樣一打岔,一說事,夏荷跟湘芙兩人的心情確實都放鬆下來。
“明日一早,我們先把廚房打掃乾淨,再把幾間屋子裡的床架子全拆了。”
“院子裡的雜草要拔乾淨,曬一曬也可以燒火。”
“馬桶是不是要備一個?我看了,現在茅房裡的那個馬桶可臟了。”
“要買個大水缸吧?就放在院子裡存水。”
“一個夠用嗎?買兩個吧。”
“我還剩下一些首飾,原本想著讓它們隨我一起走,現在可以去當鋪當掉。”湘芙打開自己的包袱,小心推到堂屋中間,江諾和夏荷兩人的麵前。
“可這些是你最喜歡的首飾,”夏荷說道,也開始翻她的包袱,“我也有些首飾,當個幾兩銀子不成問題,對了,還有飄香樓後院邊上那間屋子,也可以賣掉。”
“你就剩這點首飾了,怎麼能當掉?”湘芙皺眉。
“可湘芙姐你是因為我,才沒了傍身的銀兩,我不能再讓你當掉首飾,”夏荷立即說道,拍著自己僅有的幾件首飾,“當我的,雖然少,可我們過普通日子,也不需要太多銀兩,撐過這一陣,我們可以找些活掙錢。”
“不著急,”江諾打斷兩人的爭論,“當首飾的事等以後再說,我明日去收一筆錢,等我們手上的銀兩用完,再當首飾也不遲。”
“可是……”
“不然你們把這些首飾賣給我?”江諾隨口問了一句。
話音剛落,兩人的首飾都推到她麵前。
再次異口同聲:“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