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江諾直起身的時候，小黑狗就埋頭進去，用舌頭瘋狂舔著，開始的時候還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沒多久就把碗裡的水全部舔乾淨。
一壺水的分量不多，江諾沒有要繼續衝泡的意思。
“現在這天色不太好，喝多了水，晚上要起夜會很不方便。”
其實現在在宅子裡生活，上茅房遠比之前要方便，原先住在巷子裡的時候，晚上起夜，要摸黑出去，許多人用的茅房，又黑又臟。
那時候，江諾都想辦法儘可能少去茅房。
如今搬到宅子裡，好歹茅房就在宅子內部，而且就三人用，整體要比之前那個茅房乾淨不少，但晚上起夜，還是能省則省。
“汪汪。”腳下，小黑狗又叫了兩聲。
“早上說好的，你得好好給我們守夜，知道了嗎？”江諾並不吝嗇，又給它倒了一碗。
“汪！”小黑狗叫的高興，吃的也很歡。
夏荷跟湘芙喝的差不多，又去忙活她們的事。
江諾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低聲跟小黑狗說話：“你今天出去，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人？”
小黑狗正在撒歡喝水，聽到她的話猛地回頭。
江諾看它：“你在我這裡待著，幫我守夜，我可以提供你一日三餐，這算是扯平了，但你出去的時候也注意點，彆惹事，你要是被人發現身份，我可救不了你。”
“汪？”小黑狗疑惑。
江諾靠在椅背上：“我懷疑，來咱們城裡的，或許不僅僅隻有一個仙人，如果真如我猜測的那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說著，她低頭，與小黑狗四目相對。
“你是妖怪，在仙人心裡是什麼地位，不用我說你應該清楚，先前你被黑霧纏著，我還能救你一回，可若是你被仙人抓住，我可無能為力。”
“汪？”小黑狗站起來，抬頭。
“你要說話？”江諾問道，她並不能聽懂狗語，隻是知道對方能聽懂人話，才會隨意跟它交談，這會兒它這一聲，她猜測或許是這個意思。
結果果然，下一秒小黑狗便點了頭。
“說吧。”江諾說道。
小黑狗得了她的允許，再次口出人言。
“或許來的那些仙人，就是衝著黑霧而來。”
“衝著黑霧來的？”江諾皺眉，“黑霧到底是什麼來頭？你知道多少？”
“我一直都在這宅子附近，去不了遠處，但最早帶著黑霧來的那些人，肯定沒安好心，”小黑狗說道，“而過去這些年，仙人出現在這裡的次數，遠比凡人知道的要多。”
“你見過？”江諾問道。
“悄悄見過幾回，每次仙人出現，我體內的黑霧就會動，”小黑狗說道，“現在也是一樣。”
江諾看著它，張開手心，隻見她手裡放著一團白霧。
小黑狗張嘴，露出明顯的垂涎模樣。
“你能吃它？”江諾問道。
小黑狗連忙點頭：“它能讓我舒服，不止是它，家裡的許多吃食，都能讓我感到舒服。”
“家裡的吃食？那些東西裡也有白霧？”江諾再次問道。
“吃不出來，但感覺很像，也許是數量太少。”小黑狗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江諾手裡的白霧，眼珠直轉。
江諾想了想，家裡的吃食裡有白霧也不是沒可能，畢竟它們當中的許多，都在她的小屋裡待過，而小屋裡是有白霧的。
至於眼前這條狗，它體內既然有黑霧，讓它吃一些白霧，或許並不是什麼壞事。
想著，她伸手，讓小黑狗吞下白霧。
果不其然，它完全將白霧吞下腹中，再看向江諾時的眼神，變得更加親昵。
到這時，江諾依然不知道黑霧和白霧究竟代表著什麼，但她如今已經確信，白霧的存在專克這個世界的黑霧。
而在鐵門之外，那一大片白霧，她隻吸收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剛才那團白霧，是你如實告知的獎勵，以後你的一日三餐依然可以在宅子裡吃，至於下一團白霧，要看你的表現。”
眼前這隻小黑狗十分狡猾，若是把它的胃口養大了，以後會更不好對付。
“汪！”小黑狗又乖巧地蹲了下去，奮力搖晃著尾巴。
“對，就這樣，除非我叫你說話，不然你還是老老實實當一條狗，”江諾起身，拿起茶壺給它又倒了一些，手在它腦袋上碰了碰，“乖。”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