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還是男人都一樣，來的都是客，”江諾笑言，“沒事，收了就收了，我上去看看，詩月姐姐你跟廚房說一聲，泡壺好茶，用之前彭家給的好茶葉，衝泡即可。”
“好，我這就去。”
江諾看著詩月走進廚房，自己走到二樓，敲響了二樓包廂門。
“進來。”
她推門而入，剛看清裡麵的兩人，沒等她說話，兩人便先一步開了口：“江諾，怎麼你親自來了？”
來的兩人不是彆人，正是馮心茗和徐冰清。
“聽說有人要了包廂，特地過來看看，”江諾反手關上房門，“淩雲閣的招牌早上的時候才掛上，還沒做好接待客人的準備，恐怕招待不當。”
“沒事，我們在哪裡聊都是聊，”馮心茗隨意道，“而且你這裡的包廂價格定的還算便宜，比我想象中便宜多了，我以為你在，價格會很高呢。”
“淩雲閣是正經做生意的，又不是給人家看猴的，總不能把我圈起來讓人家圍觀吧？”江諾說笑道，在兩人身旁坐下。
“你彆說，要真是這樣，恐怕……”
“咳——”
“我什麼都沒說，”馮心茗捂著嘴，“我就是一時嘴快。”
“沒事，本來就是我先提起來的，”說著，她想起什麼，“你們下棋嗎？我們一邊下棋一邊聊天，估計你們今天過來，是有話說吧？”
“我不太會下。”馮心茗立即說道。
“不是說圍棋，圍棋我也不會，”江諾這時候已經拿到了棋盤，“咱們可以下五子棋，這個可以嗎？”
“這可以，簡單好上手，你要跟我說下圍棋，我是真的不會。”馮心茗一聽說是五子棋，立即躍躍欲試。
棋盤是樓裡原本就有的，而且棋盤的質量都不錯。
淩雲閣現在還不知道能做什麼，但不管是一樓還是二樓，主要還是以喝茶聊天為主，但也不能乾聊天，這時候拿出棋盤來就很合適了。
詩月送茶水上來的時候，江諾跟馮心茗的棋盤已經擺了出來。
當然，是說好的五子棋。
下棋的時候，馮心茗一點點說起她的事，主要說的就是那日她被黑霧追蹤一事。
這時候，江諾才知道馮心茗在那之後，一直都在調查那件事背後的原因，最後發現是她哥哥馮雋學為了救命，與人勾結，引了黑霧出來。
江諾落下棋子，抬頭：“與他勾結的人呢？”
“不知道，我問過他，他也不知道，也是從那天起，他徹底與人失去聯係，又因為我家老頭一直關著他，他完全聯係不上外麵的人，隻能在家裡發瘋。”馮心茗皺著眉頭下了一子。
“從那天開始，再沒有出現過？一點痕跡都沒有？”江諾表示驚訝。
“對，一點痕跡都沒有，實際上要不是我那天親身經曆，光憑我哥那幾句話，我也不會信他的話，就跟我家老頭現在一點不信他的話一樣。”馮心茗說著，撇了撇嘴。
“你沒跟你爹說起過那天的事？”江諾抬頭。
“說那事乾嘛，讓他把我推出去當誘餌嗎？我跟你說，這樣的事那老頭還是做的出來的，”馮心茗重重落下一子，抬眸看著江諾，“畢竟我要是說了，老頭肯定相信我哥的話，到時候他肯定認為劍走偏鋒，能讓他延長壽命，兒子他都能放棄，更何況我這個本就不重要的女兒？”
馮心茗相信她爹心裡還有她這個女兒，但她更相信在長生和女兒兩個選擇中，她爹一定會選擇前者。
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去冒這個險。
“你哥的病我治不了。”江諾繼續下棋。
“沒辦法？”馮心茗問道。
“沒辦法，病情太嚴重了，治不了，”江諾搖頭，“除非發現的早。”
她看過手裡藥物的說明書，中晚期梅毒可以治，但無法治愈，需要長期用藥進行控製，她手上的藥物有限，不可能用在這樣一個人身上。
更何況湘芙的病就是那人帶去的，就算能治，她也不願意治。
“那就還說無藥可救了，”馮心茗垂眸，“你覺得，我能得到馮家嗎？”
江諾抬頭看她。
“你不信我？”馮心茗沉聲問道。
“不，我隻是想說，你想清楚了嗎？”江諾跟她確認。
“想清楚了，但不管我能不能得到馮家，我哥必須得死。”馮心茗落下棋子時，棋子幾乎是砸在棋盤上。
“你家裡的事，我做不了什麼，隻是希望你多做幾手準備，衝動而為會很難成功，”江諾把又一顆棋子落下，“你看，你輸了。”
馮心茗低頭，看著棋盤。
交叉兩列，都是三顆棋子，這一局棋，無論如何都是她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