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全貌都已經揭露在了整個餘輝的麵前。
在沒有巡洋艦支撐的情況下，貿然靠近隻是多一艘飛船的殘骸罷了。
連阻攔都阻攔不了。
陳明安然走上了水牛級。
來到了水牛級空曠的貨艙，除了這裡一直安置著的那些冷凍休眠逃生艙以外，飛船上還有很多的空間。
於是陳明順手將研究所裡所有對他有用的，或是高價值的研究與工作用設備全部改裝到了水牛級的貨艙上。
時間也差不多了，陳明通過輝煌級的傳感器已經感知到星係內部出現了巡洋艦級彆的飛船。
該離開了。
水牛級的引擎啟動，和輝煌級保持著貼近的距離。
在躍遷引擎共鳴標誌性的模糊與閃爍中，陳明消失在了星球的表麵。
接下來就是計劃的最後階段。
陳明知道最關鍵的部分才剛剛開始。
他打起精神。
水牛級的麵前，出現了他這次躍遷的目的，那個位於餘輝和機械族邊境的星係。
這裡已經有了一支剛剛組建起來艦隊在這裡等待，隨時準備作戰。
至於作戰的目標，那就隻能是餘輝自己了。
陳明沒有多停留，隻是看了一眼艦隊就維修好了輝煌級的躍遷引擎。
同時開啟了第二次躍遷。
第二次躍遷陳明同樣選擇了一個比較近的位置，就在餘輝的星域內。
甚至就是陳明控製的輝煌之前管理的星係。
輝煌對陳明的要求並沒有反駁，隻是正常地執行，並抵達了這裡。
整個星係現在都是一片空蕩蕩的的模樣。
雖然餘輝之前就已經有懷疑了，但還沒有到大規模進行調查的地步，現在雖然陳明主動跳反，但也沒那麼快反應過來。
輝煌隨手擊毀了幾艘進入了它的武器範圍的飛船，同時等到了陳明維修好了它的躍遷引擎。
隨即再次躍遷離開了這裡。
陳明這麼做雖然看起來完全沒有意義。
但在肉眼無法觀測的層麵上，先前輝煌控製巡洋艦進行躍遷，在星係內外留下的痕跡已經陳明在這裡躍遷留下的痕跡所擾亂。
任何人，任何餘輝都無法再通過躍遷引擎留下的痕跡對這裡的艦隊的去向進行追蹤。
所以，陳明第三次躍遷的目標就選擇了能晶蟹的星係。
而在抵達後，這裡甚至連調查的飛船都沒有。
陳明輕鬆地重複了一遍之前的操作。
抵達，維修，躍遷。
將輝耀留下的痕跡也徹底擾亂。
而後的第四次躍遷，陳明則再次回到了邊境星係的邊緣。
他現在可不能直接一頭攢進去。
也正如他想的那樣，星係內部此時正在爆發戰鬥。
說是戰鬥也不準確。
因為餘輝出動了輻射級無人戰列艦，正在對鎮守在這裡替陳明阻攔後續追蹤過來的餘輝艦隊進行單方麵的屠殺。
所有敢在太空中的飛船在麵對主力艦的時候沒有絲毫掙紮的餘地，隻能依靠星球表麵的重型防禦陣列來勉強在輻射級的麵前支撐。
陳明有些沒想到餘輝居然能直接那麼快地調用主力艦，看樣子是生氣了，並且很生氣。
好在這裡的艦隊並沒有注意到星係外麵突然出現的輝煌。
就算注意到了它們也來不及過來。
在進入那些飛船的射程之前，陳明就能直接進行下一次的躍遷。
不過陳明也清楚餘輝追蹤他的並不是這裡正在戰鬥的艦隊。
這裡的艦隊隻是在鎮壓。
真正追蹤的艦隊應該剛好被吸引到了星域內部。
陳明掩蓋了輝煌和輝耀之前的痕跡，但他自己的痕跡仍然存在，這就給了餘輝追蹤他的可能。
追蹤部隊應該馬上應該就會過來了。
它們沒有快速修複來讓躍遷引擎快速冷卻的能力，隻能依靠巡洋艦單獨躍遷探路。
找到陳明的痕跡，傳回消息，派出下一艘，然後繼續追蹤。
直到找到陳明為止。
陳明保持著躍遷還好，不過一旦他停下來，那麼必然會遭到一大批躍遷而來的餘暉艦隊的夾擊。
他沒有時間繼續停留，隻要他的精神力還撐得住，他就必須繼續走下去。
陳明再次維修了輝煌級的躍遷引擎。
而在維修的時間，陳明並沒有太過關注星係內的情況，也沒有在意他可能又損失了一個阿爾法級個體。
他反而通過終端聯係上了白泉問道：“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白泉回複地很快：“我們這裡僅僅隻有一艘主力艦的支援，餘輝的反應和反應的激烈程度比起之前差了非常多。”
“我們的戰鬥還在持續，我需要創造出更多的戰果。”
陳明看了眼遠處正在進行中的屠殺。
很顯然，他幫白泉分擔了一部分壓力，讓白泉能夠取得戰場上的優勢。
而白泉那邊支援過去的主力艦，也算是幫現在的他分擔了一部分壓力。
“好，有需要可以和我說，你的目標那裡也有一部分被我控製的餘輝存在。”
“明白了，謝謝。”
陳明結束了通信。
專心地看向了麵前正在發生的屠殺。
這其實也算是餘輝對陳明的瘋狂反撲的一環，也算是在陳明先前的預料之中。
隻是一想到一個覆蓋一整片星域的餘輝就因為他成了這副樣子，無數存在自我意識的餘輝就這樣死亡。
陳明就有些忍不住對輝煌說道：“剩下的那些餘輝個體我已經帶不出來了，全部都在我的能力之外，它們會有很慘重的損失。”
“用最壞的結果去思考，之後你們這裡很可能會出現內部的大清洗，進行更大規模屠殺。”
“你會怪我害死那麼多餘輝嗎？”
輝煌並沒有因為陳明的問題動搖，反而更加堅定地說道：“我現在在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保全餘輝整體的存在。”
“會有個體不理解，同樣也會有個體犧牲，這是必然的。”
“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因此犧牲。”
陳明在聽到輝煌的話之後也徹底放下了心中對於有意識存在的生命的憐憫。
因為他也清楚這沒有任何的意義。
真正的憐憫是他加快發展的腳步，直到有一天將所有的餘輝徹底控製在他的手下。
陳明稍微放寬心了一些，玩笑似地說道：“你可是阿爾法級的餘輝，你想犧牲我還舍不得呢。”
不過輝煌此時倒是沒有配合陳明的打算，反而認真地說道：“在這場屠殺中幸存下來的那些個體，它們還能繼續潛伏下去。”
“隻要有一個個體還活著，你所影響的範圍就會再次增長，直到整個星域都被你控製。”
“雖然難度很大，花費的時間很長，但至少還在繼續。”
“餘輝除非全部自殺，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徹底將所有被陳明控製的個體找出來”
“這片星域的結局已經注定了，就像之前那樣。”
“隻是結局換了一個。”
“如果當初你不是通過伽馬A聯係上了我們，讓你從追殺你的人手裡活了下來，而是正常地通過人類的路回去，現在這一切可能不會發生。”
“而我們的滅亡也可能會來的更早一些。”
陳明知道輝煌指的是他們之前聊過的內容，於是便說道：“說不定不是滅亡。”
“但那還不如滅亡，人類整體的概念和你不同，我相信我的選擇是對的。”
“我也信。”
“等一下。”
陳明在和輝煌說話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前麵正在發生戰鬥的星係內部有一樣東西。
這個星係的管理者，那個阿爾法級餘輝個體控製的閃爍級無人巡洋母艦並沒有被摧毀，而是癱瘓在了星係裡的一角，並且脫離在了戰場外。
陳明立刻打開麵板翻了翻，也發現這個阿爾法級餘輝還在麵板上麵顯示著，並沒有消失。
它似乎還有救援的機會。
陳明雖然意識有些模糊，但還是悄悄地修複起這艘閃爍級癱瘓的引擎。
同時迅速和這個常年駐守在餘輝的邊境星係的阿爾法級餘輝交代了幾句他臨時想到的安排。
在大概半分鐘後，原本癱瘓的閃爍級上突然出現了躍遷的征兆。
隻見它在瞬間完成了一次短距離躍遷。
這艘已經幾乎徹底癱瘓，隻有剛剛修複好的引擎能夠運轉的戰艦出現在了輝煌級的旁邊。
伴隨著這艘閃爍級無人巡洋母艦抵達。
在距離輝煌級有一段距離的位置上也隨之也出現了其他的躍遷波動。
追殺陳明的餘輝艦隊順著之前他留下的躍遷痕跡過來了。
這邊有一艘主力艦在鎮壓，那麼也一定至少有一艘主力艦在追殺他，沒理由說追陳明的比處理其他的雜兵更不重要。
並且星係內部的艦隊此時也注意到了閃爍級躍遷的方向，發現了遊離在星係外的陳明。
那麼他也該走了。
輝煌級啟動了躍遷引擎，與幾乎已經殘廢的閃爍級引擎發生了共鳴，一同消失在了星係之外。
陳明現在其實有幾個不同的選擇。
比如直接在躍遷引擎可以進行躍遷的距離上進行極限距離的躍遷。
隻要他能聯係躍遷兩次，那麼所有餘輝的巡洋艦將會再也沒有追蹤他的可能。
隻有主力艦才能繼續想辦法定位陳明的位置。
但主力艦的躍遷引擎也不是無限使用的。
所以，陳明現在如果這麼做的話，那他就已經安全了。
但他並沒這麼做，反而一個躍遷前往了更加靠近與人類的伽洛星係的方向。
並在躍遷結束，引擎進行維修，準備下一次躍遷的時候。
陳明將躍遷的目標位置，定在了海盜空間站的星係。
陳明顯然並不覺得一個小小的海盜空間站能擋得住餘輝的主力艦。
因為之前空間站可是差點被幾艘餘輝的巡洋艦給摧毀。
但讓他去海盜空間站的這個要求是老板說的，老板的家就在海盜空間站上。
所以他選擇相信老板。
陳明的刻意行為給了餘輝追蹤的可能。
不過為了偽裝地像一些，他在每次躍遷結束，躍遷引擎需要維修的時候都會直接進入超空間，借助超空間移動一段距離，對餘輝的追蹤進行乾擾。
雖然不能擺脫它們的追蹤，但也確實拖延了腳步，並且給了追蹤他的這批餘輝他想逃但是逃不掉的錯覺。
而當陳明的最後一次躍遷抵達了海盜空間站的星係，並且他也親自看到了海盜空間站的時候。
就在遠處，和陳明隔開了大概三分之一個星係的距離上，出現了躍遷引擎追蹤而來的痕跡。
餘輝擺脫了陳明剛剛設置的乾擾，直接追蹤到了陳明的目的。
如果陳明這一次沒有準備的話，那他恐怕來不及維修就得死在這裡。
但好在陳明有準備。
他拿起了終端，找到了老板，說道：“老板，我回來了！”
“我看到了。”
在餘輝那支由輻射級帶隊的主力艦隊躍遷出來那一刻。
浩蕩的靈能波動從海盜空間站上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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