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超雄症和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外,一個少年,或者說……幾歲的孩子,在正常的生長環境中再壞也壞不到那裡去。
童年的鬱文軒,也是如此。
那是一年的冬天,在業城的街上,鬱文軒背著書包,不快不慢地走在街道上。
昨夜下過雪,今晨的空氣格外冷冽,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這時的鬱文軒,比同齡人要瘦小,文弱,身上穿著臃腫的校服,麵色平靜,明明還不到十歲,卻有一種讓成年人都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他是矛盾的,體格要比同齡人瘦弱,但心智卻又遠比同齡人成熟。
作為一個異類,被欺負也就成了常態。
這條上學路的後麵,就跟著幾個用不善目光盯著他的“同學”。
許多時候,大人都忽視了來自孩子的惡意。
小孩的惡,是最純真的惡。
有些甚至會讓人心底發寒,然後認真思考性惡論的可靠性。
“喂,死蚊子,看到我們了為什麼不打招呼?”
一個輕蔑的外號從後方傳來,因為他的姓名裡有文字,也許又是為了表達拍死他像拍死一隻蚊子一樣簡單,“死蚊子”這三個跟鬱文軒怎麼看都不沾邊的詞,跟了童年的他許久。
孩童的惡意很純粹,算不上什麼仗勢欺人,也沒什麼利益糾紛,單純隻是看他不爽。
鬱文軒甚至沒有停下腳步,他懶得跟這些人說話,從小他就悟到了“溝通”是要講究對象的這句話。
這些來找麻煩的小孩兒,隻要不理他們,讓他們嗡嗡叫幾聲也就過去了,以往他就是這麼做的。
但今天讓年幼的鬱文軒沒想到的是,昨晚下了雪。
街道上也遍地是雪。
見他不應答,後麵立刻飛來了幾個雪球。
也許是因為憤怒,雪球不僅捏得很實在,裡麵還包上了石頭用來增加重量。
“砰——”
鬱文軒的後腦勺沒有長眼睛,自然也看不見飛來的石頭雪球。
他被一球砸中後腦,眼前一黑,筆直地躺倒在了雪地上。
後腦是非常脆弱的地方,那裡有顱腦交界處,也就是……腦乾。
腦乾部位,等同於人體的生命中樞,人體最基本的生命活動基本都靠腦乾的控製來完成,比如呼吸,心跳,血液循環,腦電活動等等。
這一塊石頭雪球很重,鬱文軒倒下前,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真是蠢人……”
“以後,不能給蠢人做蠢事的機會了……”
那幾個孩子似乎也嚇懵了,畢竟一個人直挺挺地倒下,在他們眼裡還是很嚇人的。
幾個壞種大呼小叫著逃跑了。
沒有緣由,也沒有衝突,隻是單純的惡。
鬱文軒倒在人行道上,冰冷的雪包裹著他的身體。
這個早晨,如果不儘快被人發現送往醫院,他也許會死在街道上。
而就是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出現了。
林曉慧抱著畫板,略顯驚慌地看著倒在人行道上的男孩。
她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冰冷的雪花,自陰沉的天空飄落,緩緩停在鬱文軒的眼皮上。
涼涼的感覺讓他眼皮一跳,意識恢複,恍惚間,他隻看到一個晶瑩的吊墜,在自己身前搖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