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巴巴魯斯上之時,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莫塔裡安會跟卡拉斯說很多奇妙的怪話,而哈迪斯則專心於一旁摸魚,再在他倆話題扯得沒邊的時候拉回話題。
“所以現在死亡守衛仍在搜尋著拉頓。”
哈迪斯說道,
“而與藥劑師拉頓關係最密切的你也沒有他的消息。”
卡拉斯點了點頭,莫塔裡安扭過來,似乎開口想要說話,
哈迪斯已經能猜到莫塔裡安要說啥了——是拉頓拉著卡拉斯提豐墮落的
哈迪斯知道,他知道,但即使卡拉斯是被人拉著下水的,卡拉斯提豐也無法再回到正常的軍團生活裡了,他是一個叛徒,叛,徒。
但莫塔裡安也最終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哈迪斯。”
卡拉斯提豐平靜地說道,在瀕死麵前,他已經不在意一切了,他也已經失去了一切了。
“容易墮落的靈能者,嫉妒心強的同僚,暗中玩弄手段的陰謀家?”
不,這些都不是,哈迪斯盯著卡拉斯,同時跟卡拉斯說出了那個詞彙,
“叛徒。”
但不同的是,卡拉斯提豐指的是他之前的背叛,哈迪斯則看到的是原著裡,整個死亡守衛墮落的畫麵。
哈迪斯敢賭嗎?他不敢賭!他已經殺了那麼多生命了,可見的未來也將要奪取更多的鮮血,再多一滴血又何妨?
或許曾經有一絲憐憫和歎惋劃過哈迪斯的腦海,但這並不會阻礙哈迪斯最後開槍的念頭。
卡拉斯提豐自嘲又挑釁地一笑,果然。
他確實不應被相信,如果是卡拉斯他自己在哈迪斯的位置上,怕是已經開了槍。
卡拉斯倒是希求著死亡,他深知他現在的狀態和力場已經無法再讓他重新回到那所希求的戰場了,即使有著莫塔裡安的挽留,卡拉斯也知道,這不過是最後的一絲猶豫和憐憫,在漫長的時間衝刷後,原體終究會對他曾經的抉擇感到厭煩.
那不如換一個痛快的死亡。
所以卡拉斯提豐也在故意激怒著哈迪斯,以他的表情。
卡拉斯知道哈迪斯受不了這種看起來豁達的表情,因為哈迪斯自己遠沒有他想象中的豁達。
而哈迪斯則被卡拉斯這種死到臨頭還在衝他挑釁微笑的態度成功激起了怒火。
哈迪斯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怒火,平靜地說道,
“你打算怎麼處置叛徒,軍團長大人?”
莫塔裡安沉默了。
死亡,這一熟悉而陌生的詞彙慢悠悠地卡在他的喉舌之上,在他的舌頭上打轉,但莫塔裡安卻始終說不出那句話。
他真的要讓卡拉斯死去嗎?不是死於光榮的戰爭,而是死於荒謬的內部爭鬥,多年前承諾的死亡宛如兒戲,他要親手送第一個看見的人類朋友去死?
但卡拉斯理應死去,他是叛徒,犯下了不可洗刷的罪孽,莫塔裡安由衷地希望他可以阻止這場悲劇,但事情已經發生,再多的證據,也無法掩蓋卡拉斯提豐試圖攻擊他和哈迪斯的事實,以及他那曾經墮落的身影。
莫塔裡安的沉默也讓剛剛被卡拉斯挑釁成功的哈迪斯撿回了一些理智,哈迪斯沉默地盯著卡拉斯提豐.或許他剛剛是極端了.萬一殺了卡拉斯,導致莫塔裡安的情緒不穩定,這又該怎麼辦?
他需要一個既讓卡拉斯活著,但同時又已經被宣判為死亡的位置
“或許.”
“莫塔裡安,如果你執意希望卡拉斯活著的話。”
哈迪斯盯著卡拉斯,卡拉斯的綠色眼睛也看向他,其實比起莫塔裡安,同是做過政治性文書工作的兩人,在某些方麵的思維反而更加接近。
卡拉斯瞬間明白了哈迪斯想要什麼,他苦笑了片刻,他終究還是不能獲得利索的死亡,死神的憐憫有時反而是生鏽的鈍鐮刀,遠不如亡魂的奪命尖叫來得誘人。
算了,或許自己本該如此。
短短一秒,審判者和罪犯,監管者與欲贖罪者,
他們達成了共識,同時看向莫塔裡安。
“把他/我送進無畏吧,莫塔裡安。”
莫塔裡安驚詫地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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