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們員工都分配了員工宿舍,對吧?”
杜嬙依舊點頭。
“小姐姐,你的宿舍出租嗎?我出這個數……”年輕女人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六。
“600?”
“6000一個月,我租兩個月。”她唇角帶著自信的笑,似乎是篤定她不會拒絕。
確實是挺多的,杜嬙現在這份售票員的工作,一個月的工資才4000,扣除社保到手也就3000多。
要是她對這個世界的未來一無所知,她肯定就答應了,但末日就要來了……
“抱歉,我的宿舍不打算出租。”杜嬙說完就準備離開。
女人臉上的表情僵住了,隨後急切地攔住她:“唉,你彆走啊!價格好商量,7000、8000,8000行不行?”
直到杜嬙走進酒店,她才不甘地跺了跺腳,去尋覓下一個目標。
酒店並沒有開發電機,員工食堂又悶又熱,杜嬙打包了兩盒飯菜就回宿舍了。
宿舍樓不斷有人搬著家具進進出出,十分熱鬨,樓上樓下的電鑽聲絡繹不絕,黃狗有些害怕,縮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杜嬙揉了下它毛茸茸的狗頭,她看了眼窗外,太陽差不多也要下山了,她三兩口吃完了晚飯,就牽著狗子出去散步了。
外麵依舊很熱,杜嬙額頭全是汗,不斷用扇子給自己扇風,狗子跑了一會卻恢複了精神。
路上她碰到了不少人提著水桶去湖裡打水。
狗子的人緣一如既往的好,杜嬙借著寵物外交和景區裡的商家打聽到了不少消息,據說森林酒店的房間已經訂滿了,附近的村子也陸續搬來了一些陌生人,都是來“避暑”的。
杜嬙帶著黃狗在外麵玩了兩個多小時,才帶著滿滿一背包的零食回去。
晚上她開了空調,一夜無夢,睡了個好覺。
“汪嗚——”杜嬙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黃狗可憐兮兮地縮在床腳,她昨晚放在床旁的狗窩不知何時跑到床底下去了。
杜嬙猜測黃狗應該是嫌棄睡狗窩太熱才睡瓷磚的。
杜嬙在櫃子裡翻了一圈,最後找了一個竹枕套墊在狗窩裡。
“家裡就隻有這個,你將就著用。”
“汪——”
六點半的時候電來了,但不到二十分鐘,又停電了,而自來水一直沒恢複。
今天的溫度又升高了,42—51℃,杜嬙擔心黃狗會受不了這麼高的溫度,出門前給它添了不少水,還把風扇打開了。
太陽很毒,杜嬙戴著防曬帽一路上依舊被曬得發暈,她覺得,人要是在太陽下待一兩個小時,估計會被烤熟。
杜嬙直到進了售票亭才覺得活了過來,可能是因為太熱了,今天早上景區外竟然沒有多少人排隊,一早上也沒賣出去幾張票。
不過景區門口一直有取水車進進出出。
“姚姐,今天園區怎麼來了這麼多車?”
姚春莎聞言歎了口氣:“城裡停水又停電,超市裡的飲用水也賣完了,昨天晚上不少老人都中暑了,醫院都爆滿了……市裡連條湖都沒有,隻能從鄉下運水去市裡……”
“等天黑了,我就讓我們家老魏把我媽接過來,這麼熱的天,老太太沒水喝可不行……”
姚春莎的解釋讓杜嬙皺了眉頭,網上的資料顯示,北林市的常住人口有800多萬,這麼多人,湖裡的水可堅持不了多久。
姚春莎依舊在和杜嬙聊天:“聽說不少人都打算離開北林市,車票都被搶光了!”
“全國各地的溫度不是差不多嗎?”杜嬙好奇地問道。
“全國那麼多城市,有的臨海、有的臨江,不像咱們這,連條像樣的湖都沒有!”
“也是!”
聽完姚春莎的話,杜嬙也有些心動,不過她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空間裡存的水夠她用兩個月了,沒必要為了水源出門遭罪。
員工食堂供應的食物也變少了,飲料和水果都沒了,食堂裡的飯菜也素了許多。
采購大叔說是因為水果和飲料的價格暴漲,食堂的預算不夠,隻能削減他們的夥食。
這兩天太熱了,鄉下不少動物都熱死了,市場上多了不少有問題的肉,他擔心買到有問題的肉,乾脆就隻買了蔬菜。
杜嬙中午和晚上都隻吃了些清淡的蔬菜和米飯。
白天景區又暈倒了好幾個員工,有一個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了,剩下的幾個則被保安隊的人送去了醫院。
杜嬙晚上散步的時候發現湖裡的水位下降了不少,也不知道是被抽走了還是蒸發了。
第二天依舊沒多幾個遊客買票,杜嬙正和姚春莎一起摸魚聊天,保安隊的人卻通知她們把售票亭關了去開會。
杜嬙心裡有些不安,難道這份包吃包住又能免費吹空調的工作就要沒了?
“姚姐,怎麼突然讓我們去開會?售票亭也關了……這園子不會不開了吧?”杜嬙打聽道,姚春莎夫妻倆都是景區裡的老人,消息渠道比她多。
姚春莎搖了搖頭:“沒聽我們家老魏說,可能就是普通的例會,你彆緊張……唉!咱們趕緊過去,這日頭可太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