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博瀚檢查了黃狗的傷,又替它換了藥才看向杜嬙:“它的傷再養幾天就好了,從明天開始藥丸減量……”
說完黃狗的事,他停頓了一會,才試探地開口:“我剛從西河路回來,藥店已經空了……那些藥是不是在你這?”
剛搬來那幾天,杜嬙擔心越野車放在外麵會被偷,每次回來都會把車子收進空間裡,禹博瀚要是有心,很容易就能發現她的異常。
杜嬙點點頭:“你需要那些藥?”
禹博瀚:“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幾個搶劫的,被捅了幾刀,受了點傷……”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說自己被捅了幾刀的時候像是在說今天吃了一碗白米飯。
杜嬙心裡一驚,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才發現他黑襯衣的腰腹部有幾道口子。
杜嬙趕緊從空間裡拿出一些紗布和藥遞給他:“你需要什麼中藥?我拿給你!”
禹博瀚看了眼桌子上的藥品,隨即搖了搖頭:“不用,有這些就夠了!”
說著他就當著杜嬙的麵解開了襯衣的扣子,露出被布條裹住的腰腹部,他解開腰上的傷口,拿起碘伏重新處理傷口。
一共三道口子,傷口處的皮膚微微有些發白,皮肉外翻,看起來十分可怖。
杜嬙很難想象他剛剛是怎麼忍著痛替黃狗處理傷勢的。
鍋裡的豬蹄湯好了,杜嬙見他一副虛弱的模樣,便分了一碗豬蹄湯給他。
“謝謝!”處理好傷口後,他又拿出銀針給自己紮了幾針,又乾吞了幾粒藥才端起桌上的碗開始喝湯。
“你不好奇這些藥我是從哪拿出來的嗎?”他一直沒問空間的事,杜嬙卻有些憋不住了。
想到上個副本的原住民見識到空間後的反應,杜嬙覺得他的表現太淡定了。
“我也是玩家。”
“你是玩家?!”杜嬙想到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非常驚訝。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抽空解釋了一句:“運氣不太好,傳送過來的時候就在籠子裡了。”
杜嬙:“……”這哪是運氣不好,這是倒了血黴了!
禹博瀚喝完湯後指著桌上的藥問杜嬙:“這些藥可以賒給我嗎?”
杜嬙想到對方醫生的身份,又想到空間裡堆了大半個塑料桶的藥品,非常大方地開口道:“這些送你了。”
杜嬙話音剛落,大門又被敲響了,門外站著韶雪,她衣服上全是血,臉上也有不少血,一手提著一個裝蛇皮袋,50斤重的大米她提在手裡就像提著兩個空塑料袋一樣。
見到杜嬙後,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嬙嬙,我來換水!”
配著她這身血,她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驚悚起來,完全沒了之前的靈動可愛。
杜嬙:“……好,我按之前的比例換給你!你要不要先處理一下身上的傷?你臉上流了很多血。”
她放下米袋,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不在意道:“這不是我的血。”
她手心全是汗,這麼一抹,血被糊得滿臉都是,看上去更驚悚了。
杜嬙:“……”
“你拿桶過來吧!”杜嬙開口道。
“好!”韶雪放下手上的米袋就往樓上跑。
“你說她是不是和我們一樣也是玩家?”杜嬙問身後的禹博瀚。
“嗯。”禹博瀚點點頭,“我之前在外麵看過她變身。”
“變身?”
禹博瀚露出一個一言難儘的表情:“你見過就知道了。”
見他不想說,杜嬙也沒多問什麼。
她又在家裡待了幾天,在家裡養了十天,黃狗的傷也好了,已經能正常跑跳了。
杜嬙在家裡閒著沒什麼事,就用蛇皮袋去樓下裝了十幾袋土,她用剪刀在蛇皮袋底部戳了許多洞,把袋口卷一卷,直接拿蛇皮袋當花盆又種了一批奶油小白菜。
之前種下的那批奶油小白菜長勢很好,再過小半個月就能吃了。
辦公樓這些天陸陸續續搬來了好幾撥人,兩棟樓的房間完全夠住,但有人手腳不乾淨偷其他人的物資,和他們起了衝突,還見了血死了人。
那之後禹博翰和韶雪就搬到了杜嬙隔壁,雖然三人沒有挑明,但其他人都默認他們三個是隊友。
在家裡關了小半個月,黃狗傷好了之後一直撓門想出去,杜嬙見其他人經常帶著物資回來,也有些蠢蠢欲動。
這天晚上,她主動去敲了禹博瀚和韶雪的門,三人在韶雪家商量了組隊的事——因為韶雪家最涼快,她選的房間最小,屋裡卻裝了兩台空調,室溫就隻有二十多度。
“外麵越來越危險了,一個人出門容易被盯上,我覺得咱們三個可以組個隊,一起出去收集物資……”杜嬙開口道,“我有武器,也有空間,不會拖你們後腿的。”
“嬙嬙,你也是玩家?!”韶雪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現在外麵這麼缺水,我卻有多餘的水換給你,還都是幾十升幾十升的換,你就沒懷疑什麼?”杜嬙看了她一眼。
韶雪撓了撓頭:“……我以為你末世剛開始的時候就存了很多水。”
杜嬙:“……”
韶雪突然握住了杜嬙的手:“嬙嬙,你竟然有空間?你一定經曆過很多末世!你不知道,我每次進副本,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個有空間的隊友,每次在副本裡囤的物資不是不夠用就是沒地方藏被人搶,實在是太煩人了……”
“還有上次,我明明找到了很多物資,車子卻裝不下,等我再回去的時候,物資已經被其他人搬完了……”
韶雪十分激動,拉著杜嬙喋喋不休地說了好長一段話才停下來。
“我們商量一下今天去哪收集物資。”禹博瀚突然拿出幾張巨大的手繪地圖鋪在桌子上。
兩人還來不及驚歎這幾張地圖的精細程度,就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這幾條街我都去過,這裡有玩家建了個庇護所,附近應該都被搜刮乾淨了……”
杜嬙也沒有藏私,指著地圖分享和兩人分享情報:“這條街我去過,基本上都被搬空了,還有這個小區,我也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