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嬙三人在地上鋪了三張涼席, 再放上一個竹枕,“臨時床鋪”就算是弄好了。
晚上韶雪和黃狗輪流守夜,下午四點, 鬨鐘響了,地上躺著的三人同時睜開眼睛。
韶雪從涼席上坐了起來, 她轉了下脖子:“席子好硬啊!我還是喜歡睡軟床……”
杜嬙揉了下眼睛, 打了個哈欠開口道:“下次找個大點的地方, 我把你的席夢思床墊拿出來。”
“好。”
下午四點的太陽依舊很烈,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 吃了點東西等太陽落山就出發了。
“就隔了一個省,這裡的溫度也沒比北林市低多少,怎麼他們的精神狀態這麼好?”杜嬙看著窗外閃過的行人喃喃自語。
雖然路上的人看著都很狼狽,頭發也是許久沒洗的油膩,包著頭巾的臉被曬得黑紅黑紅的,但他們臉上卻沒有北林市幸存者臉上那種絕望, 他們的眼睛裡有光。
不僅如此,路上也看不到什麼屍體。
禹博瀚聞言朝外麵看了一眼:“可能是這邊的玩家比較有本事, 管的比較好。”
三人誰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汽車繼續往寧市開。
汽車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 又停了下來。
杜嬙睜開眼睛, 發現前方大概一百米的地方拉了警戒線,警戒線後麵停著好幾輛警車, 好幾個持槍士兵正站在警戒線後麵, 他們頭上戴著探照燈, 在黑夜裡格外醒目。
三人都有些驚訝,末世都快兩個月了,這裡竟然還有士兵維持秩序!
“怎麼辦?”韶雪看向後座的兩人。
“先過去問問什麼情況。”杜嬙說著從空間裡拿出三個背包放在座椅上。
“先禮後兵。”禹博瀚隻說了這四個字。
“嗯。”韶雪重新啟動了車子, 快要接近警戒線的時候,一個士兵做了個停車的手勢,韶雪非常配合地停下了車子。
“通行證出示一下,哪個區的,出去乾什麼?”其中一人盤問道。
杜嬙立刻降下車窗遞上自己的身份證,和他們解釋道:“兵大哥,我們是從北林市過來的,在那邊熬不下去了,寧市末世前就出了名的四季如春,那邊有山又有水,我們想去寧市求個活路,麻煩行個方便……”
車外的士兵接過身份證遞給身後的人檢查:“前麵不知道毀了多少路,你們想去寧市怕是有點困難。”
三人立刻想到那條被炸掉的水泥橋,臉色都變了變。
“下車,我們要檢查你們的車子,根據規定,外地人離開春市要上繳百分之十的物資……”
三人對視一眼,沒和他們起衝突,帶著黃狗乖乖下了車。
汽車被對方拿著儀器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杜嬙臨時拿出來的背包也被翻了個徹底。
背包裡沒放多少物資,百分之十的物資也就是一包餅乾兩瓶水。
那些士兵也沒為難他們,收了物資就放他們離開了。
車子朝前麵開了一會,直到看不到那些士兵才停下來。
“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韶雪突然開口問道。
“你等等……”杜嬙從空間裡拿出地圖和馬克筆,打著手電筒開始研究路線,其他兩人立刻把頭湊了過來。
“咱們目前選的這條路是最近的,昨晚已經走了四分之一……這裡的跨江大橋肯定被炸了,但是江水可能曬乾了,咱們可以直接走過去,不行就退回來從江城繞路……或者咱們不去寧市,換個目標去榮市……”
禹博瀚:“繼續往前走吧,後麵該怎麼走咱們到時候再商量……”
韶雪點點頭:“那我繼續開車!”
剛剛那些士兵搜車的行為給杜嬙提了個醒,他們的物資都放在她的空間裡,車裡沒什麼生活痕跡,看著一點都不像是準備遠行求生的。
杜嬙準備休整的時候往後車廂裡塞點東西。
前麵確實有好幾座大橋都被炸了,他們不得不摸黑繞路。
一路上都沒碰到打劫的,但中途繞路浪費了不少時間,本來預計晚上九點左右他們就能趕到跨江大橋,結果到了第一天淩晨五點多他們才趕到跨江大橋。
幾百米長的大橋從中間被截斷了,橋下的江水已經完全乾涸了,隻剩一些零星的船隻陷在乾裂的河床上。
“這條江至少三四十米深,竟然也被曬乾了……”麵前的場景讓韶雪覺得十分震撼。
“下麵太深了,兩岸都是土,照之前的方法下去了不一定能爬得上來。”杜嬙看著乾涸的河床皺了皺眉。
“沿著江岸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緩一點的坡。”禹博瀚說著上了車。
兩人一狗也跟著上了車。
他們沿著江岸開了一個多小時,天都亮了,他們依舊沒找到過“江”的方法。
“看來隻能從江城繞路了。”韶雪歎了口氣。
“繞路的事晚上再說,太陽要出來了,先找個地方休整。”杜嬙調轉了方向盤。
江岸邊有許多建築,杜嬙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合適的住宿地點,是一棟江畔民宿。
三人找了間套房,杜嬙剛拿出食物準備吃飯,黃狗就對著門口叫了一聲。
“老餘,我怎麼聽到狗叫了?”樓下隱約傳來一個女聲。
“你乾了一天活累昏了頭吧?這裡連個人都沒有,怎麼可能有狗……”
“真的,我又聽見了,就在一樓……我去拿房卡!”
腳步聲漸漸靠近。
杜嬙立刻把食物收回空間裡,去捏黃狗的嘴,不讓它發出聲音。
民宿的隔音效果很差,他們能聽到隔壁房門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
三人站在房間裡,誰也沒說話。
“哢噠——”房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