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明亮的月光灑在二樓劇場外的平台上,今夜的月色分外惹人迷醉,但卻止不住一場猩紅的廝殺。
雙方對立而站,皆是脫掉了束縛身體活動的外套。
陳淩風緩緩抽出銀色長劍,劍刃在輝月映照下閃著寒光。
槐虎則並未使用長距離的攻擊武器,而是拿出一套造型獨特的指虎戴在手上,指虎的每個指節處都凸出厚厚的一塊,看似暗藏玄機。
兩人各自活動了下身體,沒有多餘的語言交流,隻是一個眼神的交換,便兀自朝著對方撲了過去。
槐虎看似身形龐大,膽身手卻異常的敏捷,幾個步伐騰挪已閃至陳淩風身前。掄起巨錘般的拳頭,徑直砸向他的麵門。
拳勁無匹,指虎擦出的勁風割麵生疼,拳未至,已將陳淩風的臉部劃出道道血痕。
擁有絕對力量的槐虎上來就是全力的出拳,根本沒有試探對手實力的過程。
這是對自己能力的絕對自信,以最狠、最淩厲的攻擊,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手擊殺。
陳淩風雖是能看清拳路,但槐虎勢大力沉的一擊,絕不是能正麵硬接下來的。他急忙避開重拳,閃至槐虎身側,以求在重拳舊力已儘,新力未生之際發動反擊。
但槐虎並不是隻有體格健壯而已,頭腦同樣思維清晰,他早已預判出了陳淩風的動作,重拳並未耗儘全部力道,而是隨著陳淩風的身形閃躲,將揮出的直拳變為了橫向攻擊的擺拳,又攻了過來。
陰魂不散的拳影再現,陳淩風避無可避,隻得揮劍削向槐虎手腕,以求搏到互中一擊。
槐虎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上揚,變招的擺拳並不是轟向陳淩風的身體,而是早就瞄準了他手裡的長劍。
“哢”槐虎兩指並攏,精準的用指虎夾住了陳淩風的長劍。
“抓住你了。”槐虎扯開劍身,陳淩風試圖拔出長劍,但劍身仿佛被巨大的鐵鉗鉗住一般,任憑他如何用力,劍身仍是紋絲不動。
“看來是我高估你了,真是一場無趣的比試。就在這裡結束吧!”槐虎雙眼凶光閃動,麵對被控製住,渾身都是破綻的陳淩風揮出了另一記重拳。
“我可,並沒有那麼不堪。”陳淩風也鼓動起全身的力道,瞳孔中的綠芒更甚。他抬起另一隻手穩穩的接住了槐虎的拳頭,力量竟也並不落下風。
“是嗎?我的攻擊才剛剛開始。”槐虎並未對陳淩風接住他的拳頭感到驚訝,像是早有準備一般。
接著他整個身體大幅後仰,然後頭部猛的下擺,急速的頭槌如同炮彈一般砸向陳淩風的腦袋。
前麵的對攻已然都是幌子,陳淩風隻是一步步的踏進了槐虎設計好的陷進,真正的殺招在他無法閃躲和防禦時降臨了。
精準、狠辣、沒有破綻,槐虎的攻擊正是這樣的滴水不漏,以壓倒性的能力束縛住對手的一切行動,再向其施以最致命的一擊。
沒有花哨的動作,有的隻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進攻。
陳淩風咬著牙,眼見頭槌即將砸破他的腦袋,他沉下身子悶哼一聲,在雙手被完全製住的檔口,以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動作翻轉身體,腳跟頂在了槐虎的下顎上,硬生生的從致命的一擊中掙脫。
雙方再次拉開距離,槐虎用手活動著下巴,扭動了下腦袋,有些疑惑的看著陳淩風,他實在是想不到眼前的對手是如何掙脫的。
陳淩風這邊也不好受,他蹲在地上,剛才強行做出的翻轉,讓他整個右臂關節已經脫臼,他輕輕的把手摁在地上,強忍著劇痛,將脫臼的關節壓了回去。
“嗬,原來是強行掰折了手,難怪能做出那樣的動作。
不過,你的手,一時間使不上力吧!”槐虎拍了拍上衣的塵土,眼神轉動,又朝陳淩風衝了過來。
正如槐虎所說,陳淩風雖然已把手臂關節複位,但短時間內受傷的手臂確是使不上力量,即使他擁有純血獸體的體質,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修複。
拳影重重,陳淩風隻得單手握劍格擋,數招交拚過後,他的劍招已露出疲態,眼見就要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