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詞坐回圓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小口抿了一下潤喉嚨,琢磨要嫁妝,醞釀了幾息:“你如果不在家,我想花錢不方便,你能不能把我的嫁妝搬回來呢。”
室內靜悄悄的。
林清詞眉尖輕皺,他睡著了?
正當她想走近瞧,男人低沉的說話聲傳進耳膜:“賬房每個月都會給家眷撥月例,衣食住行安排齊全,嫁妝你用不到。”
林清詞:“……”
照他這說法,她豈不是一直用不到嗎?
土匪!無恥!
她不能妥協最後便宜彆人,她得爭取:“我如果一定要自己支配呢?”
葉少卿不疾不徐道:“等你成了當家主母,掌管庫房鑰匙的時候,府裡的一切都歸你支配。”
林清詞:“……”
婆婆還那麼年輕,她得熬多少年?
而且先不論他的職業危險係數。
就說她,將軍府總不能罩她一輩子吧?
萬一她失去娘家庇護,按照她以前對二公子的情意,他會讓她管事?
不行!
她必須拿到嫁妝,必要時都帶回娘家才安全:“我不答應,要麼你現在就還我嫁妝,要麼你送我回將軍府。”
久久等不到回應,林清詞邁過落地罩。
男人翻了身子,背影像山一樣。
嘴角得意一勾,她還以為製不住他呢,沒想到一提將軍府他就慫了!
看來不管什麼時候,女人有個勢大的娘家,到哪兒都有底氣啊。
走上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麵帶傲嬌之色:“嗬嗬,怕了吧?你不把嫁妝給我抬回來!等三朝回門我就跟我爹說你在花燭夜打了我,我身上還有傷做證據,你最好彆逼我亮出來。”
葉少卿從榻上坐了起來,看林清詞的目光像審視一個物件:“你話反了。”說完兩下套上靴子離開。
林清詞一時沒反應過來。
啷個意思?
她一受害者變成了施虐者?
挨家暴的是他?
腦子持續當機,等她追出門準備問清楚,葉少卿已經不見了。
掃了眼立在門口左右的侍女,最後視線落在凝香身上。
陪嫁丫鬟應該相當於通房。
凝香是原主最親近的侍女,即使花燭夜沒有守在屋內,她也該最清楚原主的事情。
拉著凝香進屋,表情嚴肅:“昨天晚上我有什麼反常嗎?”
凝香一臉茫然:“小姐,您把奴婢問糊塗了。”
林清詞一急倒忘了,一早凝香過來伺候,還反問她和葉少卿行房事。
就在這時,先前得令喂貓的婢女托著一隻通體發黃的橘貓走過來。
貓軟著身子躺在托盤裡一動不動,身上毛發淩亂,泥濘不堪,嘴角和眼角有血跡。
婢女的態度恭敬:“大少夫人,我們按照大公子的意思把東西喂了貓,結果……現在直接扔出去嗎?”
她們可不敢把死貓交到這位紈絝小姐的手上。
林清詞驚懼交加,真有毒啊。電視劇害人啊。
她讓婢女把貓埋到院子裡梨花樹下當花肥,抖著小腿肚子回到房內。
凳子還沒捂熱,院外傳來一陣喧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