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梔站在門後,病弱蒼白的身軀像是被霜雪包裹的白骨,他的眼神是平靜的,卻又矛盾地透著一股有些懨懨的冷淡。
在看清柳青梔的模樣後,所有人都怔愣了一下。
拳頭揮到一半的光頭男,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直定定地看著柳青梔:“老大,這....這人長得也太正了吧。”簡直比那些銀幕上的大明星還要好看。
是那種隻看一眼,就能被人牢牢記住的長相。
彆說末世後,就算是末世前,他們也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雖然麵色蒼白,看起來病殃殃,但是一張臉精致得挑不出一絲毛病。
被光頭叫做老大的刀疤臉笑了起來,“確實很正。”
他上下打量著柳青梔,眼神裡混雜著幾分帶著狠勁兒的欲色和貪婪。
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點評一個貨物,臉上如同蜈蚣一樣的暗紅色刀疤在麵部肌肉的牽扯下,顯得醜陋而猙獰。
末世爆發,沒有了道德三觀的束縛,這群本就窮凶極惡的罪犯,徹底釋放了惡念和貪性。
在初步判斷了柳青梔似乎沒有任何危險之後,他們的眼神也變得越發□□起來,就像一群餓了許久的鬣狗,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柳青梔這個脆弱的“羊羔”狠狠撕咬。
其中一個麵色蠟黃的男人對著柳青梔吹了個口哨:“我說病秧子,這個時候主動出來,是知道怕了特意來向我們投懷送抱嗎?”
站在他旁邊的男人盯著柳青梔的腰看了看,笑嗬嗬地說道:“也不知這身板受不受得住。”
光頭男也笑:“你們可都悠著點呀,千萬彆玩死了,不然多可惜。”
麵色蠟黃的男人不以為然:“有什麼可惜的,死了直接燉來吃就行,老子還沒吃過這麼漂亮的男人。”
末世爆發的那場酸雨不僅讓人類受到感染,也讓土壤變質,植物莊稼儘數枯竭,食物成為不可再生的稀缺資源,在這種情況下,同類相食也不再是什麼特彆稀罕之事。
柳青梔看向這說話之人,除了麵色蠟黃外,顎骨也很高,眼珠往外凸的很明顯,大概率是一個視覺方麵的覺醒者。
柳青梔回想了一下衛子明的樣子,同為視覺係,差彆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他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蕭向陽,對方被光頭男打得昏死過去,身上的傷暫時看不出來,臉上倒是鼻青臉腫。
注意到柳青梔的眼神,光頭男當即站起身,對著柳青梔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放心,隻要你乖一點,我絕對不舍得打你。”
說完,就徑直朝著柳青梔走來。
光頭男的塊頭很大,兩米多高的個子,體型非常壯,作為隊伍裡唯一的力量型覺醒者,他的實力僅次於刀疤臉。
看著光頭男距離柳青梔越來越近,其他人臉上的興味也越發濃厚,仿佛已經腦補出柳青梔怯怯求饒的畫麵。
在這些人看來,病弱瘦削的柳青梔就像是搖搖欲墜的柳枝,隨手一動就能折斷,不具備任何威脅,他們也無需警惕。
光頭男的步子邁得很大,幾步就走到了柳青梔麵前。
他身上黑壓壓的陰影落下來,像一堵厚厚的障礙牆,將柳青梔的視線完全遮擋。
礙眼,礙事。
柳青梔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好看的人即使皺眉也是好看的,光頭男頓時有些心轅意馬,也難得起了幾分耐心:“病秧子,記住我叫胡牙,隻要你乖乖聽......”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柳青梔一腳踹飛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被踹飛的胡牙砸到其中兩人發出了慘叫,剩下的人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為首的刀疤臉最先做出行動,眼疾手快地掏出槍對準柳青梔,結果還沒等他扣下扳機,就隻覺手腕驟然一陣劇痛,下一瞬,那隻拿槍的手就連槍帶掌掉落在地上,與手臂徹底分了家。
“啊啊啊啊啊!”刀疤臉捂住鮮血噴濺的斷臂,疼得麵色慘白。
其他人也無例外全被削斷了手。
一時之間,慘叫聲連連。
胡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向柳青梔。
被對方一腳踢斷的肋骨正在陣陣抽疼,那一瞬間的劇痛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狠狠砸中胸口,肺部的擠壓感讓他的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而此刻他已無法顧及這些。
他的目光落到這人手裡拿著的黑色鎖鐮上,那上麵還沾著血,鋒利堅硬的刀刃充斥著一種最純粹的殺戮。這一刹那間,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就像翻湧的洪水不可遏製地向他襲來。
這個武器究竟是什麼時候拿出來的?
對方是速度型覺醒者?
還是力量型?
又或者速度和力量兼具?
越是往下猜測,胡牙眼底的驚駭就越重。
對方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對於覺醒者的認知。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即將被獵殺的可憐蟲就變成了他們這一方。
他嘴唇哆嗦著,身體本能地往後退,再往後退,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威風和囂張。
“...咳咳...你...你....到底是什麼...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