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1 / 2)

聞言,鄭秋白似笑非笑問:“你鼻子這麼靈,不知道這裡麵兌的是什麼?”

“當然不知道——”言問澤嬉笑的樣子還未收斂,棕黃色的酒液就從他腦袋上兜頭澆了下來,蜿蜒的水漬在他臉上橫流,有的甚至淌進了嘴裡。

原本入口醇厚的酒水嘗起來澀苦腥臭,裡麵到底有什麼,不言而喻。

鄭秋白笑的真切兩分,“現在嘗出來了嗎?”

“草——”言問澤來不及繼續罵,一低頭吐了出來,胃部盛滿的酒和未消化的果盤叫他噴了一地,滿嘴口涎,扶著桌子掙紮著叫喚:“水!水!”

圍繞言少的同夥們傻眼了,水池裡的鶯鶯燕燕更是尖叫起來,臉色難堪的要死,看言問澤的眼神猶如看馬桶。

在這屋子裡原本的人,都知道言問澤剛剛的伎倆。

鄭秋白是猜的,但猜對了。

十年前許多細枝末節對他而言無法事無巨細地刻在腦子裡。

他隻記得言問澤欺負人的伎倆一向低劣,換做真二十多歲的自己,恐怕要一酒瓶子砸在桌子上。

這樣的後果就是讓言問澤自以為勝出一籌,愈發變本加厲,還有可能得罪他背後的言家。

倒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言問澤這人要麵子,不可能把自己喝了這等‘瓊漿玉露’的事情宣揚出去。

看著地上就要哭出來的男人,鄭秋白真誠道:“對不起,手滑了,不過這裡麵兌的是什麼,這麼好喝?都喝嗆了,還要嗎?我喂你。”

言問澤眼神猩紅,嘔地說不出話。

“你們,”鄭秋白晃晃剩下半瓶酒,環視四周其餘人,“要替言少品品嗎?”

他的模樣明擺著知道那酒裡有東西,更明擺著誰敢說一句話,這酒瓶口就塞誰嘴裡。

其餘人紛紛往後退了一步,這群狗腿子沒少跟這言問澤來這找事蹭吃蹭喝,但從沒有哪次鄭秋白這樣明麵上和他們硬來。

分明往常鄭秋白都一副懶得搭理的目中無人,也是這樣輕蔑的眼神才更叫言問澤愈發惱火上趕著找事。

鄭秋白將酒瓶子隨便摁進了就近一個跟班兒的懷裡,狠狠撚了撚帕子擦手。

“言問澤,我忍你很久了,上學時候我理解為你少不經事太幼稚,但現在大家都老大不小了,你總上趕著到我麵前來犯賤,還這麼關心我的終身大事——”鄭秋白眯起眼睛,像隻得道成仙的大狐狸,一語誅心:“我都要覺得你在暗戀我了。”

“……”言問澤不嘔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吐的太厲害,臉蛋和耳稍都是紅的,大叫起來:“你、你——你胡說八道!”

最終,言問澤被金玉庭的保安秘密從後門架著去醫院洗胃的時候,還在大罵鄭秋白不要臉。

鄭秋白可不是不要臉,他沒開玩笑,有些從外地來的小姐公子哥甚至是老板企業家對他拋媚眼示好的不在少數,加上他經營的金玉庭又算是半個夜場,關於他私生活混亂的流言從不匱乏。

流言蜚語好像總是很容易叫人輕信,像他上高中那陣,以言問澤這等二代為中心的圈子,造謠他晚自習在廁所做‘交易’,還真有人信,以至於鄭秋白還真在上廁所的時候,險些被其他班的男生堵進過隔間。

由於父母之間失敗的婚姻,鄭秋白對於兩.性關係少有期盼,他不信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在上輩子著迷地看上葉靜潭之前,他是個獨身主義者,錢權才是他人生裡最重要的東西,於是逢場作戲鍛煉的爐火純青,連葉靜潭都一直以為鄭秋白是個歡場老手。

偏偏鄭秋白隻看上過他。

這種無情無欲多年遇到一個男人就為他破戒的俗套情節叫跳出原本故事線的鄭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惡心,太惡心。

鄭秋白為當時的真心作嘔,這輩子隻想斷情絕愛,遁入空門。

非要說還有沒有什麼彆的綺念,那頂多是還在好奇霍峋那精致的後腦勺配上了怎樣的五官。

——

阿良開車穩當,找人水平實屬堪憂,鄭秋白叫他去找霍峋的事過去了一周都沒傳回來信兒。

這下鄭爺都坐不住了,燕城這兩年的治安其實不太好,立交橋下麵騎著摩托飛車搶劫、擠公交偷摸順手機和BB機的小賊有組織且多如牛毛。

鄭秋白怕霍峋這油光水滑的京市少爺到燕城就是給他們送肥羊。

怪他,死活想不起來上輩子霍峋怎麼出現在眼前,這小子難道不該自己送上門求收養嗎?

“老板,咱們要不請老許幫忙?”阿良見鄭秋白一個勁摁太陽穴,忙幫他分憂。

阿良說的老許,是燕城有名的老油條,早些年做基層,娶了區長女兒,積攢了些人脈,這幾年做起煙酒回收生意,街上偷奸耍滑的阿貓阿狗在他跟前就跟孫子似的。

這種萬事通要請他辦事,事成不成先不說,少不了吃拿卡要的流程,做完這一套辦成事還欠個人情。

阿良知道,鄭秋白其實最煩這些社會上拿喬的人,應當不會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