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抽檢來的比上次杜希他們動靜大的多,浩浩蕩蕩的長隊,專門挑了一個金玉庭正進客的時候,一連許多VIP的房間被從外打開,再有修養的人也要怨聲載道,更彆提這場合裡的,本身都不是好相與的主。
本應當在外麵長袖善舞安撫客人的鄭老板和財務一起被周斯年扣在了辦公室,同稅務機關,查這半年進貨銷售的賬有無出入。
鄭爺頭疼,“周檢察官,就算稅務局要查帳,也該找個對的時間,哪怕要我們配合,在白天你們上班的時間也成。”
“鄭老板,這是突擊檢查,公文都是今天下午批的。”周斯言臉上古井無波,“時間緊任務重,勞您配合。”
倘若不是鄭秋白早從杜希那裡聽到消息,他真要信了。
“你們倉庫裡的酒,都是沒開封盒,這是準備怎麼賣?”
“我們這裡本來也就不賣散酒,都是顧客付賬簽單,確認無誤才打開。”
“數量不會太多?我看你們就是一年的經營也賣不出去你現在倉庫裡的庫存。”周斯言眼尖還聰明,財務在他旁邊翻”了幾頁銷售表,他就摸清了金玉庭大概銷售額。
“這不勞您費心了。”鄭秋白敷衍的笑,“賣不出去,我就放在倉庫供著,酒這東西,留的越久越貴,不比金銀升值慢。”
周斯言頷首,“我們還要帶酒水樣本回去做化驗,您應該也清楚,燕城假酒不少。”
“這是要整頓酒水市場了?那我當然配合,隨便您拿,我巴不得你們和警方一起把那些賣假酒以次充好的都抓起來。”鄭秋白說的真心話,當然,他也想儘早送走這一堆穿公裝的。
不過檢查的走了,客人也都不剩多少了,生意被攪和成這樣,鄭秋白難得頭疼。
倉庫主管上來告訴他,來檢查的人將倉庫裡的酒水一樣開了一瓶抽樣,加起來得有十五六萬。
鄭秋白叫來銷售經理及時止損,“開瓶那些酒,放到樓下的酒吧去做特調,限量供應,提高價格。”這可不是一般的廉價基酒。
“那開封的人頭馬——”
“先封存,總有場合能用上。”比如鄭秋白做人情的時候。
托檢查的福,鄭爺今天難得能早早下班,開車送他的阿良說起先前老板叫他調查的事情,“老板,我打聽到一點,說是最近有地下場合混進來了不正經的歪貨,賣的比洋酒還貴,而且供不應求,好多有那種生意的會所和夜場都賣,說能提高精氣神兒,比偉哥還神。”
坐在後座的鄭秋白撐起眼皮,“加東西了?”
“十有八九。”阿良本來還想拿一瓶回來看看有多神,結果認識的弟兄一個個都說手上沒貨,恐怕就是聽到了最近的風聲。
這種彆的會所都在乾、鄭秋白卻最後一個才探聽到信兒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金玉庭的紅線,使他和燕城其他的娛樂場合老板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而且,這種酒最早好像在遊戲廳裡免費喝——”
燕城遊戲廳都打著煙酒免費的噱頭吸引客人,而遊戲廳也比會所、夜場門檻低人流大,想要傳播一種東西,這地兒再好不過。
“打聽到最早從哪流出來的嗎?”
“沒有,警方好像也一直在查。”因而最近查封的店,不止遊戲廳,還有其它,“言家的迪廳關了好幾個。”
怪不得自打上次喝過‘特調’,言問澤就再也沒來找不痛快,看樣子是正焦頭爛額呢。
隻可惜鄭秋白現在沒工夫幸災樂禍,轉頭叫阿良繼續去搜羅消息。
鄭爺到家時,霍峋正坐在客廳看晚間金融新聞,今天他休班兒,於是白天去了趟交易所。
今兒的金融報上刊登了一則大消息,弄的整個大廳人滿為患,霍峋嫌人多,鬨騰,出來繞著公園溜達了幾圈就回家了。
至於是什麼大消息,電視機的晚間女主播也在持續報道:“近日,農業藍籌股【金川夏】被有關人士質疑業績真實性,其超出企業規模的生產額、銷售額疑似財務造假虛構產生,這一消息或將引起股市震蕩……”
“今天這麼早?”聽到門口的動靜,霍峋站了起來,從那天晚上起,他和鄭秋白的關係就有所緩和。
至少兩人之間已經是霍峋能夠順手接過鄭秋白外套的親近程度了,當然,這也是霍少爺看不得那衣服亂丟。
“難得清閒一次。”鄭秋白鬆了鬆自己的領結,重活一次,他已經沒有年輕時候那麼小心眼了,但一晚上白白損失那麼多錢,很難不心疼,尤其還是這個資金吃緊的關口。
霍峋雖然遲鈍,但還是能看出這花蝴蝶今天興致不高,臉上的笑都淡了。
不過鄭秋白沒有和他開口傾訴的打算,脫了外衣,徑直進了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