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男人(2 / 2)

“我也是這樣回他的,”經理為自己窺探到老板的反應而得意,“他還留下了一張請柬,是葉家的晚宴。”

上輩子可沒人給離開葉家的鄭秋白送請柬,這輩子倒好,葉家兩個少爺主動邀請他去。

鄭秋白最終沒有拒絕,因為葉聿風太煩人,每天晚上致電來哭嚎,也因為金玉庭的拍賣會在即,又關停這麼多天,鄭秋白需要一個在名流圈露臉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葉靜潭來是包藏什麼禍心,但鄭秋白不覺得這汲汲營營的人會選這樣重要的日子找他的事。

不過阿良不在,和鄭秋白去晚宴的隻剩下霍峋。

好在定做的西裝有正式場合的款式,靛藍色的正裝被霍峋套上,比阿良跟在鄭爺身邊相稱。

路上,霍峋一向話少,就好像他全然不好奇似的,到地方給鄭爺開車門時才問:“這是哪?”

“葉宅。”

“你家?”

鄭秋白抬手幫他正了正脖頸間的領帶,撐起待人接物的假笑,“你忘了,我姓鄭。”

迎客的葉伯見到他,問:“秋白少爺,您來了,聿風少爺還沒到,家裡都聯係不上他,您能聯係上嗎?”

“聿風還沒來?”鄭秋白搖頭,“我不清楚他在哪。”

事實上,葉聿風早告知過鄭秋白他幼稚的計劃,他要最晚的時候再出場,殺滅葉靜潭的威風。

瞞住葉伯,鄭秋白帶著霍峋往裡走,輕車熟路,霍少爺沒想到燕城也有這種檔次的小莊園,他當燕城的城郊都是土胚房,“他叫你少爺,這裡不是你家?”

“可能從前算是我家。”至少在葉長流和舒瀾恩愛的日子,這裡是鄭秋白的家,但是樹倒猢猻散,更何況鄭秋白不姓葉,無法成為這裡的一份子。

霍峋眉頭一皺,想細問,鄭蝴蝶已經飛入人群之中,左右逢源,受儘歡迎。

從中年人的場合脫身,鄭秋白進入了大部分年輕二代所在的小廳,霍峋依舊是寸步不離跟著他,提防鄭秋白隨時裝酒瘋。

小廳裡有幾個熟麵孔,如杜希、梁明成;如言問澤、葉靜潭。

跟在鄭秋白身後的霍峋很敏銳地發現,進來後,這屋子裡多半的目光都定格在他們身上,其中有幾個男人的眼神格外熾烈。

霍峋挨個掃視了回去。

看什麼看,管不好自己的眼珠子嗎?

還不等他瞪完男人,一夥穿禮服的姑娘簇擁上來,將鄭秋白團團圍住了,為首的千金歎氣:“秋白哥,會所裝修完了沒,我想死你那的按摩師了,外麵那些按摩店,都沒有她們手藝好。”

“是啊,我這皮膚也該保養了,”小姐眼珠一轉,瞄到鄭秋白身側的霍峋,“咦,這不是你店裡那個男公關嗎?”

霍峋臉黑了。

鄭秋白看了眼霍峋,“安冉,我們店裡什麼時候有男公關了?他是給我開車的。”

“你司機不是黃毛來的?”

“阿良出差了。”

“這新司機蠻帥的,不如借我一陣。”安冉笑出兩個酒窩。

“這大概不成,不過我可以把阿良借你一陣,他開車更穩當。”

“誰要那黃毛——”安冉的話沒說完,身後傳來言問澤的尖聲:“安冉,你跟鄭秋白搶男人乾什麼?可憐可憐他吧!”

安冉臉上的酒窩頓時消失,“姓言的,你發神經?”

“我實話實說啊,”許久不見,言問澤還是老樣子,隻是眼神愈發尖刻,“他不就是缺男人的身子嗎?”

在場大多都是一個學校裡的,都知道鄭秋白被言問澤從高中時散播謠言到了現在,分明是沒有證據的事,且分明鄭秋白從外貌看就是個英俊瀟灑的美男子。

“這話說得,好像言少見過似的,看樣子您的胃還是沒洗乾淨,喝多上頭傷到腦子了,”鄭秋白哼笑,“我可不是能和您坦誠相見的關係,我嫌——”鄭秋白在鼻尖扇了扇,做出一副嫌臭的模樣。

言問澤想起了之前的丟人事,臉一青一白,“你!”

“你什麼?”霍峋冷聲,切身擋在鄭秋白身前。

察覺霍峋的惱火,在他怨氣實質化揮拳頭以前,鄭秋白先一步拉住這人,“不聊了,一會免不了要喝酒,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秋白!”見鄭秋白走了,安冉扭頭一指言問澤鼻子,“姓言的,你簡直有病,又沒有證據,憑什麼說人家是殘疾?他就算是殘疾,也比你好太多!”

“怎麼,你要嫁這二椅子?”言問澤愈發厲色。

“言少,有點分寸。”杜希也上前了,“這是葉家。”

“葉家?鄭秋白是葉家人嗎?”

遠處靜靜看完這場小風波的葉靜潭一頓,卻什麼都沒說,他得體地無視了這場鬨劇,抬腳離開,事不關己。

安冉忍不住嗆聲:“那你是?這是你在這裡發神經的理由?”

鄭秋白跑了,言問澤失去了靶子,不願意再被女人堆圍著炮轟,也扭頭帶著自己那一夥跟班走了。

到人少的外廳甬道,言問澤才回頭看自己人,“那東西你們帶了嗎?”

“言少,您要在這使?不大好吧?”

“怎麼不好?他們不是要證據嗎?那就讓他們親眼看看!”言問澤伸手,“拿來!”

狗腿子隻好從褲兜裡掏出兩個藍色的藥片。

這是言問澤早為鄭秋白準備的‘雪恥大禮’。

那狐狸精不是喜歡勾搭人,那就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好好出一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