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渾濁的氣息,腳下的泥土黏糊糊的,幾秒鐘就讓景瀅身體微微下陷。
這次,夢境清晰的叫人不安,但景瀅對身體的掌控也達到了頂點,一切和現實已經沒什麼區彆了。
第一次,景瀅低頭看見了自己的:赤足,身上穿著睡前的黑色絲質浴袍。猶豫了一秒,景瀅試著脫掉衣服。
就像試圖用手扒開電梯門,景瀅用力到指尖發白都沒能讓衣襟鬆開一點。摸了摸袖子,衣服的麵料相當柔軟,和記憶中沒什麼兩樣。
嗯,是在做夢沒錯了。
類似風的嗚咽中夾雜了某些不同尋常的聲音,嘰咕嘰咕……像是有什麼攪動著爛泥。
景瀅下意識的轉身卻已經來不及,右肩傳來一陣……從未體驗過的極致痛苦。
媽的……做夢也會這麼疼?
人生二十二年,景瀅至少有十年沒打過架,一切戰鬥相關都是從動作片裡學來的紙上談兵。不過……那些用來打人的技巧,哪怕是學了也拿這種東西沒辦法吧?
景瀅不斷催眠自己“這是蛇這是蛇”,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蚯蚓這種蟲子,惡心的情緒和肩膀的劇痛混合在一起,叫人發自內心的認為“死掉也沒什麼不好”。實際上,如果景瀅剛才沒有躲開,現在恐怕就被這根大肉柱子砸死了。
直徑兩米粗的肉柱緩緩從泥裡支起來,頂端的吸盤大大小小,吸盤中心則是叫人頭皮發麻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