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東西,擁有的人不知道珍惜,甚至還覺得沒有更好,他們卻不知道,他們不喜歡甚至非常嫌棄的那些,是很多人做夢都想擁有卻再也沒有辦法得到的。
冬陽的話像一記重錘錘到張狂心裡,他也跟著悵然起來。
他離開父母太久了,久到想起自己的現實生活反而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現在經曆的才是真實的,屬於張狂記的那些生活和記憶反而是一場夢,父親母親在他的夢裡容顏越來越模糊,他真怕哪天自己完全不記得他們了。
“我想家了”,張狂輕聲說道。
冬陽也歎口氣,什麼都不想說了。
她當然也想家,雖然她的家裡,再也沒有翹首盼歸的姐姐了。
沉悶的氣氛隻持續一晚,第二天一早冬陽從睜開眼睛就開始忙活,根本沒有時間想這想那的。
今兒天氣不好,似乎要下雨。
都說一場秋雨一場涼,一場秋雨過後,天氣恐怕就要涼下來。
天氣涼了,冰棍廠的訂單就會變少,買的人少,那生產的自然也會少,廠裡的工作便會清閒下來。
反正活多活少都拿一樣的工資,廠裡的同事倒沒什麼反應,冬陽卻生出點兒彆的心思。
江家欠了不少錢呢,再過不到一年江燕又要去讀大學,學費生活費的也不會少,要賺錢養家還要還債,光靠冰棍廠這一份工作肯定不行,得想辦法給自己弄一個兼職才成。
做手工折紙盒倒是比較靈活,在家就能做,可賺的太少,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那她現在能做什麼兼職呢?
還沒想出來,事兒它就來了。
江啟蘭的兒子在父母的反對聲中毅然決然的跟女朋友走了,江啟蘭哭天喊地的要撞牆,被攔住之後又要跳樓,折折騰騰幾乎所有親戚都知道她家的事兒了,不過去看一看不好。
冬陽過去看的時候正好趕上下雨,還挺大的。
何永春年輕的時候出過大力,生完孩子後也沒休養好,以至於落下一身的毛病,這陰天下雨關節痛就是一個。
大雨天冬陽全身好多個關節都疼的要死,卻也隻能忍著過去勸人彆想不開。
江啟蘭已經哭挺長時間了,眼睛腫了嗓子啞了,就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要死要活這一出卻還沒有演完。
江母一早就過來勸著,不好使,江啟芬也勸,還是不行,關係近的親戚就冬陽沒有勸過了,大家對她給予厚望。
冬陽趕鴨子上架,上前不鹹不淡的勸幾句,江啟蘭還是哭嚎個不停,掙紮著要去上吊的時候還推了冬陽一把,冬陽本來腿就疼,被推一下沒站穩摔倒了。
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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