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年少愛衝動,多虧網吧人多且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要不她肯定得吃虧。
話說回來,換成是已經步入社會足夠成熟穩重的李冬陽遇到這樣的事,她未必肯出頭。人的年紀越大,顧慮的事情就越多,很多事情即便是正義的事情也未必會去做。
想到這裡,冬陽終於下定決心跟他們一起去爬山。
用成熟的李冬陽的思想去考慮,這記山肯定是不能爬,可若是換成齊梓萱,她肯定會去的。
幾個人說行動就行動,先去附近的商店買了一些吃的喝的和手電筒之類的工具,把車直接打到山腳下。
也不知道誰傳出去的消息,說是山上的泉水能治百病,每天早上都有很多老頭老太太拎著水桶來這邊打水,所以上山的路並不難行。
果然如張狂所說,山上有不少帳篷,路上隔幾米就有一個小帳篷。原本大家還想一邊爬山一邊聊天,這樣有趣一點兒,可又怕吵醒睡覺的人,隻能不說話悶頭爬了。
爬到山頂已經淩晨三點多鐘。
氣溫下降,幾個人穿的又都不多,隻能擠到一塊兒取暖。
張狂一個男的跟一群女生擠在一起不合適,最後隻能冬陽犧牲自己跟他擠一塊倆人互相取暖。
嘚嘚瑟瑟等一個多小時,冬陽漸漸泛起魚肚白,大家才又精神起來。
也有一些隔壁大學來野外生存的學生上來看日出,一群十八、九歲,二十啷當歲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對著漸漸升起的太陽大喊大笑,洋溢著的青春竟比新升的太陽還要燦爛奪目。
冬陽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也跟著大喊起來。
彆人喊什麼她沒仔細聽,她隻大聲喊道:“我要回家。”
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大概隻有張狂最能理解。
挺大一老爺們兒,眼眶突然就紅了。
他在一本書各種故事裡浮浮沉沉幾十年,人生的生老病死酸甜苦辣他都嘗過。他怕自己入戲太深沒辦法從彆人的人生裡走出來,所以不管以何種身份經曆什麼故事他都儘量不去丟掉自身的一些特質,他不希望某一天他回到正常的生活成為同事親人眼中的陌生人。
冬陽似乎感覺到他情緒的大起大落,抬頭看向他,自己的眼睛也跟著紅起來。
她主動抱住他,輕聲安慰道:“我們都會回去的。你放心,以後的路我都陪你一起走。”
張狂收緊手臂,吸了吸鼻子,釋然的笑起來。
“這麼多年煎熬的歲月換來和你的相遇,我覺得我不虧”,張狂歎息著說道。
若是換個環境說這樣的話,冬陽指定覺得膩歪。
可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冬陽心裡竟覺得十分熨帖。
這一刻,她對愛一個人似乎又有了新的理解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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