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現在竟然還有男生記錄這些東西。給我看看,上麵還記錄什麼了!”冬陽好奇道。
張狂忙把小本子收起來,解釋道:“這可不行,上麵有滕子暉的少男心事,估計他不想讓齊梓萱看到,所以你也不能看。”
冬陽看了,說不定會留存到齊梓萱的記憶裡,那樣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冬陽和張狂都不知道,所以還是不看不了解的好。
話題又回到搬不搬出寢室上,張狂給出好幾個理由勸說冬陽搬出來,末了還道:“其實從秦漫的事情發生後,你們寢室就再不能像以前那樣融洽了,你心裡也知道,對不對?”
沒錯,冬陽知道。
每個人都心懷愧疚,覺得秦漫的事情跟她們有脫不開的關係。
那天晚上郭佳給秦漫打電話,打不通的時候就想打電話報警,是歐陽覺得報警會影響到秦漫,所以這通報警電話才沒有打出去。
秦漫熄燈之後還沒有回來,如果直接報警不耽誤他們自己找人的時間興許事情還不至於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可她們最終的決定是打電話給導員,導致又錯過一次最佳救援時間。
冬陽不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她有愧疚,卻也知道她們並非造成悲劇的罪魁禍首,所以能夠從這種愧疚中脫離出來。
郭佳和歐陽就不一樣了。
特彆是歐陽。
最開始郭佳要打報警電話的時候是她攔著不讓打的,她心裡愧疚的情緒肯定要更重一些。
她每天麵對宿舍空著的床和書桌腦子裡滿滿的都是秦漫的影子,她肯定會無數次的假設她支持郭佳報警會是怎麼樣的結局,會期待離開的秦漫回來。
現如今,秦漫的床上住了新人,秦漫的書桌上擺著彆人的書本物品,秦漫在這裡的一切都被這個新來的人所取代,歐陽不僅沒有覺得輕鬆,內心中愧疚的情緒反而在瘋漲,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換句話說,就算新搬來的不是寒梅,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歐陽都不會滿意,都想讓這個人趕快從她自認為容不下其他人的小團體裡離開。
“歐陽確實遇到麻煩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她,可就這麼不管她你覺得好嗎?”冬陽蹙著眉頭,陷入苦惱之中。
“你就是住在宿舍你能怎麼管她?”張狂很實際的說道:“她需要的是心理輔導,需要的是自己從死胡同裡走出來,你和郭佳都幫不了她。而且我覺得吧,給她換一批舍友,徹底割裂她所有關於秦漫的回憶也是好事,能幫助她儘快忘掉那些事。”
徹底割裂根本不可能,可若是宿舍環境換一換,對她的影響肯定會非常大。
冬陽有些動搖,卻沒有給張狂一個準確的答案。
轉頭她把郭佳約出來,大概說了一下張狂跟她說的那些話,問問郭佳是怎麼想的。
郭佳低頭擺弄著手指,好半晌才悶悶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想在現在的宿舍住了,每次看到秦漫睡過的那張床我心裡都特彆難過。秦漫離開,不管是逃避還是怎麼樣她都已經開始了全新的生活,我也不想陷在沉痛的情緒裡原地踏步。萱萱,能搬就搬出去吧,就算咱們不住在一個宿舍也是好朋友啊,我始終覺得好朋友就像情侶一樣,是需要給彼此空間和時間的,並不需要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
冬陽拍拍郭佳還攪在一起的手指,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決定好了嗎?如果想好了,回頭我們一起跟歐陽說吧”,冬陽輕聲道。
郭佳輕輕的點點頭,給冬陽回應。